她想劝,却不知如何去劝。无望在佛前长大,性子良善,温厚待人,她知晓,这些都是无望自己求来的。
可她还是不忍。
“师太错了,无望生来就是与本宫纠缠不休的。”李乐兮面色Yin狠,白皙的肌肤在灯火映照下显出几分不真,透着几分缥缈感。李乐兮抬眼看着菩萨,“既然不渡我,何必留在这里。”
“荆拓!”她高喝一声。
静安慌了:“皇后您要做什么?”
“你说他们不渡我,不如就毁了。”
静安忙跪了下来,叩首讨饶:“皇后娘娘,这是无望长大之处,您万不可毁了。她喜欢这里,常来这里,何必为了这个地方让她不高兴呢。”
李乐兮Yin狠的神色凝滞,门外传来荆拓的声音:“皇后,您有何吩咐?”
“无事,下去吧。”李乐兮陡然改了主意,隔着晦暗的灯火凝视面前的菩萨,冷笑须臾:“静安,本宫看在陛下的面上,暂且放过。”
静安颓然地跪坐下来,目露沧桑:“皇后娘娘,你莫要再来了。”
劝不醒大恶之人,只好远离。
李乐兮潇洒转身,提着帝王剑,翻身上马,一路疾驰回宫城。
凌晨之际,城门紧闭,荆拓叫门,守城的将士不肯开,两方僵持,直到天色大亮,城门才开。
荆拓大怒,李乐兮拦住他:“本分罢了。”
天色已亮,街坊之间门户都打开了,铺子都已开门,各类早点吸引行人。
李乐兮扫过行人,人间百态,这就是她这恶人得来的。
她去买了些糖,提着回宫,路过上东门的时候,见到御林军换防,她立即调转马头去找御林军打架,“通知赵奎,来见本宫。”
打架就要打全了,不能不动筋骨就收场。
皇后去打架,女帝在为南疆的事情踌躇不前,朝堂上在商议如何应对南疆战事。
使臣死了,南疆不会善罢甘休,女帝询问众人的意思。
大魏是马背上打下来的江山,李承业躲在青崖洲还不敢露面,可见大魏铁骑骁勇。
文臣武将意见不一,分立两派,丞相罕见地站在武将一列,就连逍遥侯都对丞相的选择大吃一惊。她思虑一番后,附议丞相。
裴瑶不出声,因为这些人同不同意都没有用处,皇后想做的事情,任何人都拦不住的。
“众卿家的意思,朕也知晓了,边境当做准备,提防南疆偷袭。大魏井非大齐,我朝上下一心,会将多年前的耻辱洗净。”
“陛下圣明!”
群臣叩首高呼。
裴瑶这才意识到不见百里沭,她问吏部尚书:“国师可曾告假?”
“回陛下,国师井未告假。”
百里沭随性,高兴就来上朝,不高兴也不告假。朝臣知晓她与皇后之间的情分都不会随意去管。
裴瑶望向李璞瑜,将疑惑按了下去,吩咐散朝。
朝臣离开后,她吩咐人去国师府找百里沭。
内侍去国师府,门人回道:“主人说离开多日,若有人来问,便说两生花。”
内侍一字不落地回禀女帝。
裴瑶好奇:“何谓两生花?”
内侍摇首不知。
裴瑶记住名字,等见到皇后的时候再问。
这时荆拓回来当值。裴瑶奇怪,“皇后也回来了?”
“在御林军处与赵将军比试。”
裴瑶眼皮轻跳,皇后又找人打架,Jing力真好。她问荆拓:“你们昨夜做了什么?”
荆拓皱眉:“陛下在怀疑什么吗?”
“怀疑?”裴瑶不知这个榆木疙瘩的意思,只道:“朕的话问得不对吗?”
荆拓耿直,回答:“陛下这话问的像是怀疑臣与皇后娘娘有染。”
“滚!”裴瑶恼羞成怒,拿起御案上的砚台就砸了过去,“你觊觎你的师父,该千刀万剐。”
荆拓灰溜溜地退出宣室殿,女帝的性子越来越像皇后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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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的时候,赵家姑娘产下一女,太上皇取名裴初意,赵家欢喜,满月这日,帝后将孩子接进宫来。
女帝将裴初意送入乾元殿给太上皇看一眼。
满月的孩子粉雕玉琢,脸蛋粉扑扑,两只小手在空中挥着,脖子上还有金项圈。
裴绥沉寂多日的心见到孩子后恍惚活了起来,裴瑶却告诉他:“南疆要开战了,你说大魏打下南疆,开疆扩土,是不是意味着会远胜大齐大汉。”
“等你打下南疆再说。南疆擅毒擅阵,井非汉军可比。”裴绥泼了一盆凉水,“早些年我在边境的……”
他蓦地停了下来,裴瑶惊讶,“怎么了?”
“你的皇后对南疆地形很熟悉,我在南疆手中吃过几次亏,差点回不来,是她一人挑杀千人,救我出敌营。我曾怀疑她是南疆人,因为她一直蒙戴面纱,后来她自报名姓,我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