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白彴回学校之前,她就已经出了问题。
夏安得叹口气,“我知道不比你前几天,本来想马上告诉你们,于游在西藏,你在厦门,谁也回不来。得知你要回家的时候我就马上告诉你了。”
白彴也抓起一把花生,放一颗进嘴里,咀嚼着说:“你家是邢台的,所以还得让你多关注点代程学姐那边,有情况随时告诉我。”
夏安得嗯了一声,“什么时候回家?”
白彴:“下午的票。”
夏安得:“咱们相聚的这么短暂,于游还没在。”
“怎么这么矫情……”白彴打了她一下,“放心,我还等你出息了带我和于游出国玩呢。”
夏安得噗嗤笑出声,“自费啊。”
随后两人都眼泛泪光的笑起来。
下午白彴就坐上车了,傍晚时分到的家里。
白彴事先没有告诉她父母,白母看到她的那一刻以为看错了。
白彴母亲:“怎么回来不告诉我和你爸一声?”
经过榆约那件事后,白彴听到爸妈词汇都格外敏感,她愣了片刻才说:“有票了就回来了。”
她父亲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把它们放在一边。
桌上是朴素的几个菜,一眼看去连个rou沫都没有。
察觉到白彴的目光,白母赶忙把桌上的菜收起来,指使她父亲去把冰箱里冻着的鱼拿出来。
白彴拉住她父亲,“明天再吃吧,今天就随便吃点就行了。”
白彴母亲想了想,“那好,咱们明天吃涮羊rou。正好明天去给你姥姥上坟,你也去。”
姥姥……白彴在脑海中调出那个慈眉善目老人的面庞,眼眶不禁shi润。
简单吃了饭,白彴母亲被一群同龄人拉走去打牌,家中只剩下她和她父亲两个人。
白彴站在院子里台阶上,看着院子闪烁着红橙黄绿的小灯,每年她们家里都会弄的格外热闹,只是灯类就得挂上一天。
飘下弱弱几片雪毛,天空倒是一片明朗,还能依稀看到几颗星星。
白彴伸手承接住雪花,脑袋里突然蹦出一句话,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
随后她又摇头笑笑,自己在这里乱想矫情个什么劲。
第二天早上地面已经有了一层白色,看来雪是下了一夜。
她们达到坟头的时候,有人已经完事回家了,正巧和白彴家打了个照面,“小彴回来了?”
白彴点点头,白彴母亲说:“昨天才回来的,这孩子胆小没出息上不了台面,快和你大舅妈打个招呼。”
白彴麻木的开口,麻木的露出笑容,“大舅妈。”
白彴母亲瞅她一眼,“说个过年好。”
白彴看着眼前这个从她出生就没见过几次面的人——甚至一次也没见过,“过年好,大舅妈。”
「大舅妈」不好意思摸摸头,“过年好过年好。”
.白彴母亲和她熟络的寒暄了好一阵。
整个村子里有血缘的不过那么几家,她母亲却能和所有人搞出从八百年就是一家人的气势。
今天太阳不错,等白彴到目的地的时候,雪化的已经差不多了。
坟地在土地里,而土地全化为泥水,一脚下去半个鞋都没了。
忙活半天一切仪式都结束后,白彴并没有和父母回去,而是独自坐在旁边的泥地里。
家这边穿的衣服要比厦门厚很多,即使这样风还是嗖嗖的拼命钻进去,好在水不会透过裤子,白彴也就肆无忌惮的坐了下去,不过即便让她泡在水里,她也不在乎。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奏不要脸的要个评——
55、五十五
冬天天气变化不定,白彴不过是坐了一会,太阳就被一大块云结结实实堵住了。
没了那层微弱的阳光,专属于冬日的冷气马上就席卷而来。
白彴裹紧衣服,从地上起身。黑色的裤子上有一大滩水渍混着泥土,她象征性拍拍,“姥姥,我来看您了。”
她把被风吹倒的香扶正,又把它往土里塞塞,再把周围的土按结实了,保持半跪的姿势,“我知道您最喜欢我坐在您身边,但是地上太冷了……”
说着她嘿嘿笑了两声,然后是一阵沉默,“我有一个好喜欢好爱的人,就想像您和姥爷一样幸福的过一生的那种,如果您还在的话您一定会喜欢她的。”
“没错,她是一个女生。”白彴跪着腿麻了,索性裤子也shi了,她从不远处找到一块泡沫,坐上去,从口袋里拿出两块大白兔nai糖,“还是老规矩,咱们一人一个。”
她拨开糖纸,把糖放在香前面,自己吃了另一块,“可是我做了一个错事,她和她父母关系并不好,她父母从小就抛弃她和她妹妹了。
前一阵她母亲来找我,我其实是不想去的。可是……就在犹豫之间,我没好好想一想,就去见了,结果……”
她苦笑一声,“反正是我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