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到前方比她快上半步的身影,稳了稳心神,抬脚跟了过去。
向坐在上首的三人行过礼后,楚祁栾扯起一点笑意问道:“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竟摆出了这么大的阵仗,祖母可愿为栾解惑?”
“祁栾不关你的事。”吕太后应了他一句后,就将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的苏妧,“苏氏跪下!”
楚祁栾唇边扯起的那抹笑意骤然消失,眼神紧紧地盯着坐在上方的老人道:“不知太子妃犯了何错,皇祖母竟要这般对她?!”
听他这番诘问,吕太后冷笑一声道:“苏氏成婚前就对一男子芳心暗许,竟还敢嫁进皇家!若非此次涵儿偶然发现,竟当真要被她蒙混过关,届时我皇室颜面何存!”
说到后来,她的怒气渐盛,一双浑浊的眼睛竟仿佛要冒出熊熊火光,狠狠拍了一下身下凤座。
站在一旁的吕涵怕她怒火攻心晕了过去,让苏妧得到喘息的机会,赶忙到了杯温水让她慢慢送服,也将她的情绪缓和了下来。
楚祁栾闻声却是‘哦’了一声,一双锐利凤目终是扫到了吕涵身上。
漆黑的凤目虽然让吕涵感觉压力倍增,却也让吕涵止不住兴奋:这么久了,终于有一次,他的眼神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倒影。
还不等她沉醉一会,就见他开口说道:“不知吕小姐有何证据?”
这是他第一次和她说话,她的心里却没有一丝高兴,反而涌出了满腔怒火。他第一次和她说话竟是为了那个女人,那个水性扬花的贱人!!
看见被他好生护在身后,不发一言的女人,她的心中突然涌现一抹快意。
‘你现在就高兴吧!等我揭开了你的真面目,看你还能不能笑的这样甜!等你被殿下厌弃,你的檀郎,你的权位,就都会是我的东西!届时被他这般维护的就会是我!!’
许是心中有了盼头,吕涵头脑也一下子清醒了起来。她先是对楚祁栾行了一礼:“回殿下,因缘际会下我发现太子妃婚前就与一男子有联系。两人甚至还互换书信!”
随后她的眼神移到站在他身后的女人身上,其中满是恶意。
“那个男人就是齐国公府世子——秦恪!”
楚祁栾面色不变:“证据呢。”
“回殿下,我在发现太子妃殿下婚期曾与其他男人有联系后,心中惴惴,不敢擅专。因此过来秉告太后娘娘,我接下来说的证据,皆是太后娘娘派人查询收集。”
等太后点头后继续说道
“康乐十二年,也就是三年前的初春,太子妃娘娘曾外出前往静安寺烧香,但回途中遭遇流匪,危难之际幸得秦世子出手相救。”
“荣国公府也因此对齐国公府感激万分,寻常往来走访都多了不少。尤其是两位世子爷的关系也借此机会大进。想来殿下应当知晓。”
楚祁栾点了点头。苏元青和秦恪都是天之骄子一般的人,自然桀骜恃才。两人之前颇有些针尖对麦芒,寻常有点什么矛盾都得怼起来,也是让他头痛的很。
后来不知为何关系倒是好上了不少,他乐得如此,但也懒得管手下八卦,却不想竟是这个原因。
这事他随便一查就能辨别真伪,料那吕涵也没胆子在这上面弄虚作假。更何况如今当事人之一还站在他身后。
吕涵唇角微扬继续说道:“许是秦世子这次英雄救美,使得太子妃娘娘芳心暗许,后来竟是求了苏世子帮忙传书,此乃其一。其......”二
还不等她继续开口,楚祁栾就先插了句嘴:“若是帮妹妹传情,苏元青递给秦恪书信时必然慎之又慎,你又如何得知?更何况,你怎知道是太子妃写给秦恪的?莫要告诉孤是你们查出来的!”
“自然不是。苏世子递给秦世子书信时是在的国子监的一处竹林,那里素来无人前去,却不料我家兄长那日正好趴在林中的一处桌上睡觉。至于如何知晓是娘娘写的......女子的信纸自然与男子不同。”
而总所周知,荣国公府这一代只有苏妧一位小姐。
所有人的眼光都聚到了苏妧身上。
苏妧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后突然从浩如烟海的记忆中找到了符合的一段。她平日里也不会去仔细翻看原主的记忆,只在用到的时候才会拿出来。
如释重负地问道:“吕小姐说的递书信可是发生在康乐十二年秦世子救我之后?”
苏妧的如释重负并没有逃过在座人的眼睛。
吕涵皱起了眉头,难道她还能翻盘不成?但这个局面她也不能说谎,太子妃的娘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到时候惹急了荣国公一本‘吕太后联合娘家污蔑太子妃,意在后位,其心可诛!’参上去,这是连太后都承受不起的后果。太后或许还能凭借身份逃过一劫,她却是要必死无疑了。
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苏妧翘起唇角,却不急着解释,先对着看着她的楚祁栾说道:“殿下了解兄长的性子,他哪怕再宠我,也不可能答应帮我送情信这样无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