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感知到一只温热的大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
她不仅不慌,还挂上了笑意抬头看他。敢在这里做出这般动作的只有一人。
楚祁栾正皱着眉头站在她面前。
苏妧一愣一她还从未见过他这般严肃的神色。就在她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楚祁栾却突然出了声:“妧儿是怎了?可是谁惹你不喜?”
原来她的脸上不知何时竟落下了斑斑泪痕。
闻言,一旁伺候的下人们一个个面色骤然惨白,却不敢辩驳什么,只一下跪倒,那推金山倒玉柱(2),的架势,苏妧看了都为他们感到阵阵疼痛。
连忙说道:“只是我一时伤感,不关他们的事,你快让他们起来......”
......
楚祁栾刚将桌上事务处理干净,却不见那人回来,
却不料一踏进厨房大门,他见到的不是那小人儿忙碌的身影,反而是满脸泪痕的她冲进了眼帘。
除了床榻间实在受不住的时候,他还从见过她落泪。
着急和一股怒火瞬间吞噬了他的理智。
其实苏妧没解释的时候他也知道这些侍奉的人绝不可能有那个胆子惹她难过。
稍泄了些怒气后,他才找回了些理智开始推测起她难过的原因。一时间无数种猜测风暴般在他脑中闪过。
‘可是刚才与她玩笑开的太过被气哭了?’
‘可是做菜不慎切到了手指?’
......
又一个个被他排除掉。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柔声问道:“妧儿是因和难过,可愿说与我听听?”
看着面前正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帮她拭泪的男人,与他之间的种种蓦地如电影般在脑海中闪现。
苏妧突然伸手抓住了楚祁栾正在帮她拭泪的手,玉白的小手握住骨节分明的手掌,竟是分外和谐。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祁栾你再等等我好不好?等我准备好了,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楚祁栾一愣,随后扯出一抹笑意,摸了摸眼前人儿的小脑袋:“当然,只要妧儿愿意,什么时候和我说都可以。”
“嗯,谢谢。”苏妧伸手,轻轻搂住了面前男人的腰,把脸埋到他的胸膛里,似乎想要汲取些力量。
楚祁栾自然随她,对周围的仆从没有扫过去一个眼神,他笃定那种敢乱嚼主子舌根的人不可能出现在他的府上。
边上的仆从赶慢死死低下了头,不敢窥伺一丝半点。
楚祁栾本是打算等到她自己平复下来,却不料她的情绪还没平复,肚子倒先唱起了空城计。
他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就见到一双明眸带着浓浓的怒气瞪视着他,那双眼睛因为刚刚哭过的原因还带着些许水光,看了让人不觉害怕,反而涌起了怜惜。
但他还是很干脆地举了白旗。他对这双眸子的主人总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尽管他怂的快,但苏妧还是很不高兴,他......他竟然嘲笑她!!
她立即就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并狠狠地向他哼了一声后提着裙角就脚步跺的重重的走去了花厅。
看着她怒气冲冲地背影楚祁栾也不由好笑,这可真是个爱生气的。又看了一眼胸膛前的点点shi痕摇了摇头,还是个小白眼狼,用过他就丢了!
但脸上的笑意却暴露了他的好心情,跟着苏妧的脚步就走了出去。
做好的饭菜自然有人会端过来。
苏妧这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等楚祁栾走到花厅,她这气也消的差不多了。
看见他身后宝珠等人端着饭菜走过来,有些急切地催促了两声。
宝珠等人自然不敢怠慢,迅速将几碗菜色摆好后就退了出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位主子在用膳的时候就不喜欢身边有人伺候着了。
苏妧先夹了一粒虾仁放到他的碗里,然后面露期待地看着他。
‘哼哼!我就不相信吃了它你还能昧着良心说我浪费了你那几两龙井!到时候,哼哼哼。’
遇到这么个记仇的夫人楚祁栾也是无奈的很,但也给面子地夹起碗里的那粒虾仁放进了嘴里。
一入口就是满满的茶叶清香,虾rou的鲜美也被恰到好处地衬了出来,却丝毫没有茶水本身带有的苦涩。显然被很好地处理了去。
而虾被剥之前个个活蹦乱跳,rou质自然也弹牙鲜嫩,牙齿只微微用力,就轻轻松松地咬断了去。吃完只觉清爽已极,毫无寻常菜色的燥热。
极合楚祁栾的口味,但还不等他再夹上一粒,身旁等着的小美人就有些不奈不住了。
“怎么样怎么样,好吃不,你的茶叶没白费吧!”
楚祁栾无奈放下筷子,向苏妧揖了一下:“夫人妙手,栾佩服之至,先前调笑还望夫人海涵。”
这一下倒是把苏妧哄的心花怒放。想让这臭屁的家伙像她服软,那是可以吹嘘一辈子的资本啊!再也无心纠结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