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师兄一把按住那人,却见他缓缓醒来,竟是这几日来帮工的农户。
那人却瞪大了眼睛喊:“有鬼,有鬼!”
“鬼你个头!你咋了我的水缸,到底干什么的!”豪师兄一拳敲在那人头上。
那人一趔趄,袖子里却掉出一包东西,李醉上前捡起,油纸包着的粉末,星星点点落在地上的水洼里,顷刻便融了,那人心虚的躲开二人的眼神。
“师兄,他是来水里投毒的。”
豪师兄扭着那人一早就送去了教宗刑司,毒杀教士可是重罪!
却直到傍晚才回来,一言不发,回了自己的房间,就连李醉酉时仍未熄灯,也没喊她一声。
第二日早上吃饭,师徒三人默默无言,李醉忽然起身,向二人行了礼:“师父,师兄,因我之故,招来祸患,险些连累了二位,是我的过错。明日起,我搬去田间看守园子的小屋里住吧,请您应允。”
豪师兄提起一口气刚要说话,马道长啪的一声放下筷子:“不必。”
言罢,转身回了房。
豪师兄几次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拍了拍李醉的肩膀:“听师父的。”
田间,二人顶着烈日修剪藤蔓,做过冬的准备。
“李醉,你可知那投毒的事儿怎么个接过?”豪师兄终于忍不住。
李醉放下手里的铲子,等他说完。
“刑司查了半日,就把他放了,理由是查无实据!一帮混蛋!”豪师兄终于愤愤然的骂了。
“我本以为你是个来镀金的豪门,哪想到竟是个如此烫手的山芋!”豪师兄叹了口气。
李醉想了想,递上去水壶,他接过来喝了几口:“你是贵族,当然不知道我们普通人能入教宗修行的艰辛,我从六岁起就立志一心修道,出人头地,要做到红衣教使!勤勤恳恳努力了二十年,才进了吹角山!而你,随随便便就屈尊来了这里!这个我拼命努力了二十年的地方。出身不同本无可比,可教宗本就是公平之所,我来修教就是因为,月神以下,众生平等,可凭什么,你们这样的出身,到哪都不一样呢?”
李醉摇了摇头,苦笑道:“师兄,各有各的苦。”
豪师兄继续道:“直到那日在刑司,打听了你的事儿,几个人都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我便知你好像也很麻烦。我们在园子里过了这些年,从无祸患,这投毒的就是冲着你来的。”
“师兄,对不起。”李醉叹了口气,好像自己在哪都是麻烦,人家好好的积极上进的修道生活就这么落入了生死的危险中。
“屁!对不起有用吗!”豪师兄忽然拍了拍她:“我就想,或许你们这有出身的,也有出身带来的麻烦。也,也不算不公。”
“嗯。”
忽的,他起身扛起锄头,头也不回的走了,边走边中气十足的喊道:“但不管你什么出身,总归是我的师妹,我们园子里的人不是谁都能祸害的!”
夕阳下,年轻人迈着大步激情满满的走在前面,李醉看着他被拉长的影子,笑了,豪师兄,是个好人。
好人也不少啊,太好了
追平啦!期待后文 大大要坚持写下去噢!
-完-
45.各奔东西
各奔东西
落日烧红了半边天,连带着鱼鳞般的云彩都红彤彤的,虽说已是深秋,匆匆走在山路上的赢兰还是抹了把头上的汗,左手拎着已经空了的食盒,回头望向来路,心里终于有了几分安慰,主上安好,那便再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事儿了。
一抬头,琼华树枝被两个熟透了的果子坠的低低的,赢兰翘起脚摘了塞进食盒,山下三个人里,柿树就喜欢吃柿子,小武见饭桌上有个水果都能绕着走,唯独阚剑,就喜欢琼华果这种水灵却不甜腻的。继续赶路,步履匆匆,眉眼间却带着一丝她自己也未察觉的温柔。
“赢姐姐!”一进门,柿树扎着碎花小围裙就迎了上来,接过食盒。
赢兰抓过茶壶,咕嘟咕嘟喝了个痛快,厨房却传来锅碗的声响,目光转向柿树:“谁?”
小丫头一拍手:“我师父!”一脸得意的朝后厨跑去。
待赢兰紧赶慢赶的过来,还没到门口,菜香便轻悠悠的飘了出来,厨房门敞开着,但见阚剑大侠,站在锅前,右手持勺,左手端着青菜唰的倒进锅里,一阵旋风勺,唰唰几下子调料扔进去,转瞬之间,一盘白灼菜心闪着亮光上了桌,与已经就位的两荤一素整齐排列。
“赢姐姐,我新拜的做菜师父!阚大哥!”柿树雀跃着。
这时,阚剑才抬头冲赢兰点了点头:“吃饭。”
赢兰颇感魔幻的坐在桌前,尝尝这个菜,喝点那个汤,啪的一声把筷子扣在桌子上:“阚剑!你会做饭不早说!”
对面的阚大厨,不,阚大侠,手中饭碗稳稳的,眼皮一抬:“你没问。”
一句噎死人,阚剑是也。
在众人品味过柿树的“西南风味特色菜”之后,她便只被允许洗菜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