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熏嗫嚅道:“阁主……”
晓云深微微一笑,抬手止住他们道:“这有何妨?我也从未问过二位此事。我只是想,没有人会愿意回忆受伤的往事。”
茗熏抬起头,含泪道:“阁主为人温厚,会如此想,是阁主的仁义。我们两个得知阁主来到海上之后,就应该一早想到海玺王。我们如此糊涂,误了很多大事,连三爷的兄弟都……”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们两个受阁主大恩,无以为报,一生鞍前马后,永无怨言。”
看着她难过的样子,曲星稀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臂道:“茗熏姐姐,大家都是朋友嘛,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康三爷摆摆手道:“就是,俺老大说的对,都是朋友,有啥好说的。”他又拍着晓云深的肩膀道:“哎,兄弟,你在江湖上有一号,武功也好,不过这做生意的事情,你就跟不上俺了。生意人嘛,挣银子当然是第一位,但是生意人之间的暗语,你就不懂了。”
曲星稀睁大眼睛道:“难不成是那些骡马市上那种?手藏在袖子里,比划着议价?”
康三爷道:“嗯,差不多吧。各行有各行的规矩,不过俺们这些倒买倒卖的生意人,一个手势一个眼神,搁哪哪好使!”
晓云深看了看众人,眼底带上了兴奋,“这样说来,在剑林之时,三爷便在我们没有察觉间,与海玺王成交了?”
康三爷道:“那可不是咋地!只不过买卖有个先来后到,那个犊子就算与俺成交,也还是会做完南廷朔的买卖。”
曲星稀道:“哎呀,三爷你不要卖关子,你究竟与他成交了什么?”
康三爷笑道:“你们几个会水,俺和老大可都是旱鸭子。当然是回陆上了!”
曲星稀回头看看白江秋,眼中含着欣喜之色。
“那就是说,我们有希望能等到船?”
康三爷道:“老大,俺跟那个犊子没有细致说,但是那个犊子肯定会帮俺。你就等着,船那是必须有的。”
晓云深道:“有船,还要有可以航行东海的水手。”
他话音刚落,醇艺立即道:“我与茗熏虽然不清楚剑林周围的形势,无法在剑林周围领航,但是若是有海图,返回陆地还是没有问题的。”
曲星稀道:“那太好了!那这几天我们就在水仙岛好好休整一下,有了消息,我们再一起想办法。”
大家俱个点头。一直没有说话的白江秋忽然道:“南廷朔忽然走火入魔,我们还不知他究竟去了何处。”
众人闻言一怔。当时在海岸上,江海诀与魔箫正面对决,又是合奏,又是争锋。魔箫是江海诀的弱点,欲以江海诀为炉鼎,成就顶重。江海诀在天然的对手面前,几乎受制。可是在魔箫就要成功之时,南廷朔忽然内力震荡,口吐鲜血,而后看上去受了严重的内伤,明显就是走火入魔了。
他为何会走火入魔?葛峰保着他乘船而去,究竟去了哪里?
晓云深道:“崔家家主就在南廷朔那条船上。”
两条船上都有海玺王的人,各自为各自接到的使命不惜自相残杀,期间死伤惨重。崔家家主是南廷朔那只船上的领航人,对这片海域十分熟悉。有他在,南廷朔一定很快可以找到地方落脚。
曲星稀皱眉道:“海玺王的人一点立场都没有,很是难说。那个崔家家主,虽然对神明还是有些敬畏之心,但作为海玺王的手下,也肯定身不由己。南廷朔完全有忽然返回水仙岛的可能,我们大家一定要多多防范。”
大家吃完了饭,就在此地休整。长时间没有休息,还经历大战,每个人都很疲惫,身上也或多或少带着伤。这座房子虽然不大,却也有些地方,可以供他们休息。
水仙岛经历大难,很多人都失去了亲人。活下来的人们也都和曲星稀他们一样,又伤心又疲累。一整天的时间,水仙岛上非常寂静,即使住得不远的邻居也没有互相走动。
从翌日开始,岛上的人们便开始相互探访。大家都一起经历了磨难,有的人家已是家破人亡。于是,条件相对好些的人家便主动去帮助更凄惨的人家,粮食,衣衫,相互补给。人们也相互安慰,这样才能早一日走出困境和悲伤。
曲星稀和醇艺、茗熏一起做了不少面点,康三爷还将随身带的一些好用的工具拿出来,大家一起去走访邻居。他们看到,生活在水仙岛的人们,过得都很清苦,不过这些人都很善良。他们甘于这种世外桃源的生活并乐在其中,若不是这场灾难,他们或许永远也无法想象世间的险恶。
曲星稀暗暗叹息,若不是她和白江秋,这个岛上的人们便会永远生活在这种梦境一般的清贫里,即使也时常面对天灾,也一直怡然自乐。是他们将险恶和灾难引入了这片桃园,是他们连累了这些可敬可爱的人。
她暗暗想着,若是当真能离开此地,返回陆上。今后也一定会找机会故地重游。她想定期给这里带来更多的生活用具和食物,让大家的生活更好一些。
另外,她也要再来拜拜阿满公和阿满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