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种的骨子里就不是温柔的人,这样温吞的假意性爱也让费水感觉到无趣。他知道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很喜欢他,就像他对连溪也非常感兴趣一样。费水习惯性地露出一些温柔和暧昧,连溪就会兴奋很久。
但在一起之后,费水又不满足了,他妄想得到更多……
如果知道他是个喜欢偷窥的变态,喜欢看他自己玩自己,喜欢在手机里保存他的视频和照片。连溪还会喜欢他吗?还是说,连溪只是单纯喜欢他的表象。
坏种迈出了打碎表象的第一步。
他试探性地把自己的真面目一点点展示在连溪面前。
这是他们确认了关系的第三个年头,早在第一年他们就重新换了个大一些的房子同居了。
费水不再刻意隐藏自己以前的那些‘偷窥’连溪时候的道具,甚至他还故意留下一些线索,希望连溪可以顺着这些不对劲发现真相……长年的伪装已经叫他感觉到疲惫。
这几日连溪睡觉的时候总是不太安稳,费水最近很忙,有时候凌晨才回来,他一个人也不能干嘛早早就睡了。可到半夜的时候总会猛然惊醒,总觉得黑暗里有一双猩红的可怖眼睛一直盯着自己。
他忽然在墙角看见了一闪而过的、红色暗芒……
那是什么?
连溪咽了咽口水,抓起身边的手机,打开之前无聊时候下载的一个软件,用手机摄像对准那处,在手机屏幕里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闪烁着的摄像头。
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他昏沉的脑门上,睡意一下子消失殆尽。
他试着转了几圈,把房间内的其他角落也看了一遍,密密麻麻的红光像是深邃洞xue中冰冷的虫眼。他顾不上自己还穿着拖鞋,又查看了门外的地方。
外面没有卧室里多,但每个地方都至少有3-4只。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是新房,他们是第一个住进来的,能在家里神不知鬼不觉装了这么多隐藏摄像头的人。只有两个人……
连溪抓着手机的手颤抖不止,他从来没觉得那一刻自己的身体是这样冰冷。胃部泛起一阵酸意,他竟是有些想吐。
他忽然又想起他从来没进去过的——费水的办公间。
以往他们出门的时候那间屋子都是上着锁的,费水是这样解释的,最近总是不太平,经常听人说哪家哪家失窃了,他屋里都是些要紧东西。连溪听过也从来没去过哪里,就怕自己一不小心把费水的重要东西弄乱了。
门没锁——
轻轻一扭,门开了。
里面哪是什么要紧的资料,满墙、满桌摆满了密密麻麻的显示器,上面的画面赫然就是对准了卧室这种地方。连溪有些头皮发麻,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往里走。
最中央的那个显示器中央是空白的,连溪轻轻点了一下,看见了一排标着序号的文件夹。
他颤抖着手继续往下点——
里面的主角全是自己。
仔细一看,时间线往前竟然可以追溯到6、7年前。那差不多是他刚刚认识费水那会了。
桌上还有一本很大的相册,鬼使神差地,他打开了。
连溪第一次对白花花的rou体感到无比的恶心。下意识把那相册合上,却不小心碰到了屏幕。一个视频就自己开始了播放,幽静的房间里冷不丁响起一连串娇媚的喘息声。
他又想起费水之前说自己什么都不懂,要一起看录像练习技术的话来。
他顾不得现在还是晚上,想着费水不在,就想离开这里。随便去哪里都好,他想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
他完全接受不了自己一心爱慕着的完美神,竟然是一个背地里龌龊至极、喜好装满摄像头偷窥人的恶种。不应该是这样的,费水应该是完美的,他怎么会是这样肮脏的一个人……
信念一下子崩塌了。
费水期待已久的试探失败了,他在门口抓住了企图逃离的小兔子。
他的愤怒在连溪说他恶心,想要分手的时候达到了极点。
“凭什么?我不答应。”男人恶狠狠地咬着牙,他拎起连溪的领子、将他重重地压在墙上,“一直喜欢着我的人不是你吗?sao兔子,背地里对着我的照片自慰,天天想着我Cao你,我现在叫你如愿以偿了,你凭什么想逃走?我、不、允、许。”
连溪不提甩着头,躲避着他噬咬般恶狠的亲吻,那根本不能称之为吻,费水像是在标记自己的猎物,在可怜的小兔子身上撕扯着,咬住他脆弱的咽喉,叫他再也不敢抖着腿逃跑。
“不要,放开我,你好恶心!你竟然一直偷窥我,你什么都知道,你什么都知道……”
连溪崩溃地哭叫起来,尖锐嗓音如同泣血的夜鸟:“你一直在骗我,你就是一个伪装的骗子!”
他的抵触激发了费水内心的恶欲:“我们明明一起在一起三年了,你不是很喜欢我吗?我现在把自己的全部都放你面前了,你为什么就不喜欢了?招惹了我,就别想走。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