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京心,三年前的绮罗国女状元,从小就是有名的才女。
杨可可脑海里关于她的记忆本来已被放到了犄角旮旯,那天被萧雪然提起后,尘封的记忆扑面而来。
朝堂上胸位大臣的怀疑没有错,容京心有才不假,想要请她出山实在太难。
因为正如他们所说,容京心三年前为官不到一年,正是被自己亲手撤掉了官职,贬为庶民。
虽然这都是原身杨绮可做下的事,然而如今杨可可她用了她的身子,享受了她的一切,那么她犯下的错误,她也必须承担。
说起三年前那件事,原身记忆加上萧雪然的解说,整个事件脉络,杨可可算是十分清楚明白。
说起来,还真是原身女帝处理的不妥当。
那是容京心新官上任就展现出自己非凡的工作能力,又一心为正统女帝,然而女帝却听信谗言,认为她是表面恭敬,背后多有不轨,在她再一次规劝女帝发奋图强,勤敏政事时,女帝大发雷霆,降她官职容京心士可杀不可辱,性子也是极傲犟的,当场就请辞归去,女帝也怒了,不顾众臣阻拦,将她贬为庶民,永不录用。
杨可可看着眼前这有些破败的郊区小院,有些感慨,当年连“三人帮”也刮目相看的容京心,如今却因为她蜗居在这里。
同行的秋水寒和桔香似是能体会到女帝的为难,便上前主动说,要不他们先进去探探?
杨可可立即制止了他们,她之所以亲自找过来,就是把自己的真诚摆到她面前,让侍卫和宫女去打头阵,这算是什么“三顾茅庐”?
院门并没有锁,杨可可轻轻一推,就进了院子。
院落虽小,也破旧,收拾的却很干净。
满院子的各种花卉,空气里都是花香。
一身穿青草绿的少年正坐在石凳上,给石桌上的一盆茉莉花修剪着枝叶。
那少年衣裳翠绿,就和茉莉花的叶子一般鲜嫩,一头鸦青黑发全部扎起,用条绿色发带扎成马尾直垂到他腰际。
从杨可可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颜,立体又俊俏,好看极了。
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应该是容京心的弟弟。
只是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修剪茉莉花时,样子略显笨拙,眼神似乎没有焦点,修长的手指总是摸摸捏捏,再微翘着唇角,剪去多余的枝丫。
杨可可心里一顿:难道他眼睛有问题?
少年这时也听到了他们的动静,微转过头来,果然是一张俊美白皙,面如冠玉的脸。
“不知各位来容家小院是……”少年正出口询问,却被一道利落有利的女音打断。
“蓝依,你笑回房。他们是来找我的。”
一身米白素衣的容京心踏风而来,状元风采,不减当年,粗布白衣也也压不住她的容颜胜雪,气质如梅,傲骨铮铮。
容蓝依微微张了张橘色菱唇,想要说什么,最终放弃了,抱着未修剪完的茉莉花,朝着杨可可他们的方向略略弯腰行李告退。
杨可可看着他的动作和离开的背影更加肯定了他是目不能视的美男子少年,真是十分可惜。
容京心并不因为来的是女帝而有一丝惊喜和惶恐,只是上前淡淡一礼:“不知女帝陛下,日理万机,还来寒舍,草民惶恐。”
若是以前性格冲动的杨绮可可能就会为这一句话,两人就要再度闹掰。
但是现在的是杨可可,容京心想要激怒她,可没那么容易。
杨可可并不理会她的怠慢不敬,径自在石凳上坐下来,拈起桌上一片茉莉花叶说道:“容编修,你对我心里有气,是应当的。我也很高兴你心里有气,因为有气代表着失望,之所以会失望,是因为抱有希望。我很高兴你对我还有着希望。三年前的事情我不为自己辩解,也不去说你性格过于刚硬。你我君臣一场,我记住了你的才华和抱负,三年过去,我也成长了很多,想要真诚请你出山,为绮罗国的江山百姓贡献自己一份力量,不知道是否愿意给我也给你这样一个机会?”
要不是亲眼所见,容京心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还是那个不知天下疾苦、浑浑噩噩的女帝陛下吗?
她来找自己不奇怪,毕竟自己当年可是艳惊全国的,她如果遇到什么难事被朝臣一劝,来找自己也说的过去。
可是,如果她是被劝的,这番发自肺腑般的话语也是学来的吗?
还有她的神态语气和三年前大不相同,这份温和淡雅,她只在木乘舟那个白切黑身上看见过。
自己半真半假对她这样怠慢不逊,她竟然毫无所动?
反显得自己狭隘又小人了。
难道这三年时间,让她变化这么大,成长了这许多?
她不自觉地也坐了下来,问对面的女帝道:“陛下当真不是来消遣草民的?草民不才,绮罗少了草民一个还是绮罗,陛下也曾金口玉言,永不录用草民,所以陛下刚才说的意思,草民愚昧,不甚明白。”
唉,真是但凡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