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弟!”
生死之际,何之窗从天而降,出手拧掉了那位魔教人的脑袋并迅速的帮左青月点xue止血,回头一看到叔既逢,急急招手,“快过来,小师弟!”
叔既逢奔过去接住了倒下的左青月,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别怕,你先在这里安心帮青弟止血。”何之窗安慰,“我和师兄师姐们都来了,你放心。”
“好。”叔既逢的嘴唇也开始在抖,死死盯着怀里的左青月。
纷乱的战场上,云山风教的子弟抬着一面又长又高的拼接而成的镜子挡在了最前面,成为大河安危的第一道防线。其他大河人虽不知道镜子的缘由,却都纷纷后退,将前方让给了风教的师徒们。
几近疯狂的魔教教众猝不及防撞见了面前的镜子,镜子里是他们自己制造的强大幻境。那里面有温暖的风,有茂密的森林,有粉红的桃花,有他们期盼的所有美好。
有些人一辈子都没见过雪国以外的天地,他们只是听无数人提到过天堂般的江南。这一次,他们本抱着必死的决心,只为了让自己的后辈能走出这个冰冷的王国,然而他们没有料到,在献祭性命之前,天堂就出现在了眼前。
一个又一个魔教教众陷入了自己人制造的幻境之中。
叔既逢见战场局势有所扭转,抱着左青月,忍不住想要放声大哭,说出去的话却平稳得不能再平稳:“左青月,我师叔和师兄师姐们都来了,大河一定会胜的。”
左青月无力地笑了笑:“嗯,会胜的。”
叔既逢又道:“等赢了,我就和他们郑重地介绍你,他们一定都会喜欢你的。”
左青月微微点了点头:“嗯,我相信。”
叔既逢的嗓子发紧,却强迫自己嘴角带笑:“今天雪这么大,晚上肯定会很冷,你还会帮我暖被窝吗?”
左青月吃力地偏了偏头,定定地望着他:“会,你等我。”
叔既逢终于快要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左青月,你不许离开我,你不许走!不要...我不要又一个人...”
在两人互诉衷肠时,一个雪国兵士砍了过来,叔既逢头也不回,手中飞出一根左青月给他的月影飞针,正中那位小兵的眉心。
“傻瓜,哭什么?”左青月看也未看倒下的小兵,眼里全是叔既逢一人,缓缓抬手帮他擦了擦眼泪,“我刚刚...在幻境里看到了我的...过去,那里面有你......我终于记起来了...原来...从上辈子十一岁进京那天瞥见你轻浅的微笑开始,我就期盼着...盼着有一天能看到你快乐的笑容。叔老大,我总觉得你...不快乐...”
叔既逢愣在那里,不能动弹。
左青月继续道:“还有,你个笨蛋,我那晚...明明让你藏在柴房里...别乱跑...你为什么不听我的...你还...算了,后来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却总是不怎么理我...”
叔既逢已经听得呆住了,只有眼泪在刷刷地往下流,滴在雪地上,
左青月猛的咳起嗽来,咳完了又继续道:“叔老大...我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带你去夜幕...你不要记恨我...我曾经发过誓,要看到你快乐的笑容,但我没有做到...对不起...”
上辈子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叔既逢反应过来——
原来左青月就是将军府出事那晚,将他藏在柴房里的陌生哥哥。
还是夜幕首领贺鸣。
“原来是你!竟然是你?”叔既逢愣了半晌,声音也抖了起来,“原来他们都是你?”
左青月喘了几口气,眼里混杂着紧张与希冀,道:“是我。叔老大,你愿意他们都是我吗?”
叔既逢又追问一遍:“你真的是贺鸣吗?”
左青月闭了闭眼,又重新睁开:“是,准确地说...我是化名贺鸣...后来进的夜幕。”
“那你到底叫什么?”
“什么都行,只要你不再生分地喊我左庄主。”
“好。”叔既逢扫去左青月眉间的雪,顺便杀了两个来砍人的雪国兵。
左青月也吃力地抬手帮叔既逢扫去肩膀上的落雪,徐徐道:“我的家乡在很远的南方...那里...永远都不会冷...叔老大,如果还有机会,你愿不愿和我一起回我的家乡?我想带你去见见...四季如春。”
叔既逢紧紧抱着他,想把全身的温度都给他,笃定回答道:“四季如春,我已经见过了。”
“就在你的眉眼之间。”
这话把左青月直接听傻了,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不顾身上的伤,大声地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原来...原来我偷偷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也喜欢我。”
“是,我喜欢你。”
叔既逢似乎嫌这句话还不够,继续道:
“而且,我很快乐。自从喜欢上你之后,我就很快乐。”
“我爱你,左哥哥。”
左青月枕在叔既逢的臂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