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月认出来这人,问:“你是...钱公子的人?”
小厮连连点头:“对对对,我叫钱进。我们公子正准备和于家小姐去看戏呢,叔公子和左公子...还有这位小公子要不要一起去?”
叔既逢本来不想牵扯钱倦进来,但转念一想,左青月的身体状况实在是不容乐观,钱倦在京城应该有不少资源,没准还可以让他帮忙找个藏身的地方。毕竟这里离夜幕还很远,说不准就会在去的路上被岑览的人发现。
“那请您带路吧。”叔既逢道。
姜逐愣住了:“逢哥哥,这时候了,我们哪还有时间看戏啊?”
左青月做了个嘘的动作,道:“跟着你逢哥哥走就好。”
小厮钱进带着他们三人左拐右拐走到了一个园子里,道:“我家公子应该马上就到了,刚才我去追你们的时候他正要去于家接于小姐,于家不远,请三位再等等。”
叔既逢点头:“多谢了。”
园子很大,亭台水榭错落有致,一看就是有钱人家才能来的地儿。
等三人坐定,下人们上了茶水和瓜子。姜逐哪里还吃得下,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坐在凳子上,心却一直在打鼓。不一会儿,终于看到钱倦带着一位姑娘穿过七弯八拐的长廊来了。
“老大,左庄主。”钱倦行了个礼,“这位小兄弟是...”
姜逐道:“净梵弟子姜逐。”
左青月热心补充道:“净梵的一位弟子,还是他们门主岑览看重的人。另外,我和叔老大就是被他的门主给抓的。”
钱倦对江湖的门派不甚熟悉,听这话听得有点晕:“左庄主,你的意思是...这位小兄弟瞒着看重他的门主救了你们出来?”
“是吧...”姜逐毕竟敬重岑览十多年了,不愿意说他的不好,“我们门主应该是被人利用或者被人胁迫了,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人。”
“噢,这样啊...”钱倦拉长了尾调,讥诮的意味有点明显。
姜逐处在没有理的那一方,窘得耳朵发红。
叔既逢问:“是贺鸣找的你?我师父知道了吗?”
钱倦点点头:“听说了左公子被抓的事,贺公子很着急,找到我让我帮忙找人。倒是没想到今天在路上碰到了你们,所以我就赶紧让钱进去追你们。刚刚我也已经派了人去通知贺鸣,相信他很快就会和东风前辈赶来这里了。”
叔既逢连忙道谢:“这次多谢你们二人了。”
“哪里哪里,老大你怎么说这些话。”钱倦反倒不自然起来,“我们右门可不能让自己的老大有任何闪失,这些都是我和贺公子应该做的。”
叔既逢汗颜。自从接下右门老大这个职位以来,什么贡献也没有做出来,还平白花了钱倦不少银子,如今又让他们Cao心自己的性命。
一旁的左青月忽然问道:“钱公子身边这位姑娘是...”
钱倦露出了一丝羞赧,介绍道:“噢对了,这位是我...从小就认识的于小姐。她,可以相信。”
于小姐行了个礼:“叔公子,左公子,姜公子。”
“从小就认识?”左青月摸着下巴,“那就是青梅竹马了?”
钱倦和于小姐对视一眼,同时低下了头。
叔既逢望了左青月一眼,忽然记起来自己之前和他说过的,钱倦可能对自己有意思的事,瞬间感到尴尬不已,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左青月自然也想起来了,嘴角的笑意憋都憋不住,被叔既逢瞪了回去。
姜逐忽然道:“真羡慕你们,都是成双入对的。只我一人,孤伶伶的,而且刚刚还背叛了自己的门主,恐怕不久后还要被逐出师门。”
30、平手
叔既逢忽略了姜逐说的“都是成双入对”,只将重点放到了逐出师门那半句话上,觉得有些对不起他,道:“抱歉。”
姜逐摇摇头,自嘲道:“这有什么好抱歉的,是我自己不行,求不到自己喜欢的姑娘。”
叔既逢没听懂,认为两人的对话驴唇不对马嘴,便不再说了,转过头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左青月。
左青月脸色很差,却还和钱倦在那儿谈笑风生:“钱公子,我今日能不能提前喝你一杯喜酒啊?
钱倦望了望头低得不能再低的于小姐,声音中透出一丝甜蜜:“左庄主不必着急,若是定好了良辰吉日,我一定让人将请帖送到你府上。”
“以后......择日不如撞日,我今天就以茶代酒,先恭贺钱公子和于小姐百年好合了!”左青月说完,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
钱倦和于小姐也连忙回敬了一杯。
叔既逢的心跌到了谷底,他明白左青月没说完的那半句话:他怕他自己等不到那一天。
姜逐在那看着,心里不免泛酸,也端起了茶盏:“祝钱公子和于小姐情投意合、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多谢姜公子,”钱倦回了一杯,“也祝你心想事成,抱得美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