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倦责无旁贷,只能应了。
开局前,钱倦试探着问:“老大,需不需要我让老板给你安排几位小少年?”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叔既逢为了将这尴尬的误会掐死在萌芽里,转身走到露珠儿面前,随意拨了拨弦,道:“不必了,现在挺好,你去下棋吧。”
“......”钱倦只能舍命陪水珠儿下棋。
左青月则抱着酒壶,枕着水珠儿的腿听她念诗,时而拍手称快,时而装醉要姑娘拍背哄着入睡。
叔既逢喝不了酒,只能一味的喝茶。
露珠儿的琵琶弹的本是不错,奈何旁边的左青月太吸引注意力,搅得他无法认真听曲。
一曲弹毕,露珠儿看出叔既逢不太喜欢,沉yin片刻换了另外一曲。
与刚刚的流连不同,此曲之中有无限自在意,很有自己母亲的风范,叔既逢听得失了神。父亲常说,自己只是驰骋疆场的将,而母亲却是遨游天地的风。
可惜那样一个女子,最终的下场却是拖着残躯活活饿死。
叔既逢望着露珠儿的脸,恍惚间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这时候左青月晃了晃酒壶,打断了他的思绪:“叔老大,要不要来一壶?”
叔既逢没理他,继续全身心地听着琵琶。
见他不理自己,左青月站起身走过来戳了戳他的肩膀:“怎么,叔老大和露珠儿姐姐心意相通,成了知音?”
此话一出,钱倦马上看过来,叔既逢一个激灵瞬间清醒,故意把话说给钱倦听:“琵琶美人,确实教人心动。”
露珠儿喜得恰到好处,多一分显天真少一分则显薄情,只道:“得遇知音,是小女子的福气。”
叔既逢瞥见露珠儿如此神情语气,猜她应是经历过无数次失望,才能如此不计较真假,便真诚安慰道:“你弹得很好。”
“哟哟哟,”左青月语气不善,“叔老大今日是听入心了,也不知是曲入了心还是人入了心啊?”
叔既逢本想顺势借他的话来暗示钱倦,却又觉得不能随意伤了露珠儿这样一个女子的心,想了想,最后什么也没说。
此时游船已至湖心,姑娘们也更大胆些了。水珠儿换了一本书,竟然是描写新婚夫妻的婚后生活点滴的,叔既逢听着听着脸颊有些发烫。
钱倦那边反倒比较适应,与泪珠儿两人手把手的下棋,棋子都差点下到外边去了。左青月则从水珠儿的腿上换到露珠儿的侧边,迭声姐姐姐姐地求着露珠儿教他琵琶。
叔既逢咳了声嗽,劝自己放开点,不要在风月场所还正经危坐,不然实在不是一个可爱的人。
水珠儿善解人意,拿着书本款款走到叔既逢面前,柔声问:“叔公子可曾读过这本书?小女子有一字不解,不知道叔公子能否指点一二?”
叔既逢清了清嗓子:“何字?”
“这个,”水珠儿柔软的手指捏着叔既逢的食指,随意指了一个字。
叔既逢诧异于自己内心竟然毫无波澜,只是稍微感到有些尴尬。严格说起来,这算是他两辈子以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姑娘,没想到居然会一丝涟漪都没有。
水珠儿听他解释完,吃吃一笑,却一不小心让书本从手中掉了出来。
“哎呀,”水珠儿弯腰去捡,谁知面对面和叔既逢坐的太近,一低头就撞到了他的胸膛,水珠儿顺势伏在他怀里,“叔公子...”
“......”叔既逢靠着强大的自制力才没有在瞬间推开她。
没想到,叔既逢自己没动手,左青月却走了过来,一边扶起水珠儿一边捡了书还给她,嘴里还唠叨叔既逢:“叔老大,水珠儿姐姐的书都掉了,你也不帮忙捡捡?”
见左青月将水珠儿拉开,叔既逢暗暗松了一口气有些感性他。
就在这时,船头突然从天而降一位五大三粗的黑衣人,墨发黑靴,手持斧头。
叔既逢再回头一看,船尾也站了四五人,皆是全身黑到靴底,看着就像是要摘左青月脑袋的样子——毕竟这中间只有他总是被追杀。
左青月见此情景,重新枕回到水珠儿腿上,笑得很和气:“几位朋友,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否?”
领头的黑衣人疑惑地仰头望了望天:“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朋友,这天挺好的啊,哪里看出来要下雪了?”
叔既逢出声缓解尴尬:“他喝醉了,别听他瞎说。你是来摘他脑袋的吗?”
领头人不像之前那种宫里出来的专业杀手,自来熟到直接聊起天来:“你猜的没错。大伙儿听着,闲杂人可以跳水下船,我们一概不追。”
话音刚落,水珠儿很干脆地推开左青月起身,其他两位姑娘也都站起来道:“先走一步了,各位公子告辞。”
三声扑通声响后,左青月道:“叔老大,可惜你的知音露珠儿姐姐没把你放在心上啊。”
叔既逢不理他,看着钱倦,问:“你不走吗?”
钱倦摇头,从靴子里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