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月头一次对别人的闲言碎语有所介怀:什么叫天天腻在一起?兄弟感情好不行吗?这也要拿来说道?这两人舌头可真长!
何之窗倒没在意那么多,走远了悄声问他:“宫里人是谁?要摘你脑袋吗!”
左青月摊手,表示不知道。
何之窗问:“你和宫里人怎么有关系?”
左青月很无辜:“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宫里人盯上了,时不时还总冒出来一群人要摘我脑袋,搞得我的脑袋好像是颗熟了的果子一样,天天被人惦记着!”
何之窗沉yin许久,还是没想通:“宫里人为何无缘无故要摘一个江湖人的脑袋?还是有江湖人和朝堂勾结上了,用他们来对付你?”
左青月并不比他知道得多:“最近想摘我脑袋我的人可多了,谁知道怎么回事?难怪我常常觉得脖子酸,原来这上面顶着几千两黄金啊。”
何之窗摇摇头,却也没法对这些没来由的恩怨情仇作出评价,道:“需不需要我出面找少林解决一下?”
左青月摆手:“既然是宫里有人掺和进来了,怕不是摆在明面上的事,何大哥出面反而不好。”
何之窗表示赞同。
况且他最好的朋友无念也只是一个敲钟的小喽啰而已,即使何之窗可以用云山风教大弟子的身份和少林交涉,只怕这事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毕竟云山风教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宫里的人。
“这事还真有点难办了。”左青月本来只是无聊来少林玩一趟,顺便找找真相让贺鸣拿回去交差,哪知道还卷进了什么宫里人,“我还以少林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拿我当一次替罪羊,本来我还没想认真查,这下好了,捅到蚂蚁窝了,不查都不行了!擒贼先擒王,我看我直接去一趟京城才行。”
何之窗道:“小逢师弟说要去京城,要不你们俩结个伴,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左青月问:“叔老大要去京城?”
何之窗点头:“是,东风师伯在京城,小师弟去找他师父。不过...青弟,你要答应我一件事,路上保护好我小师弟。可不要说我偏心啊!我师伯就这么一个徒弟,要是因为你出了事,我估计我师伯出手比宫里人还快。”
“何大哥放心吧,我自己的事,绝不会牵连到叔老大。”左青月回头望了望弯曲的羊肠小道,“叔老大能有这么一位宠他的师父和师兄,可真是令我羡慕!可惜,我的师父师娘都已经不在了。”
何之窗拍了拍他的肩膀:“万事朝前看。”
“说得对!”左青月一笑,伤心的表情一闪而过,又恢复成了平日里体面的贵公子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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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既逢在少林玩了几日,每日早晨被钟声吵醒实在受不住了,准备午后写封信告诉师父自己进京城的消息。
刚磨好了墨,提起的笔还没落下,左青月就进来了,叔既逢早习惯了他天天没事找事地来玩,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就算招呼过了。
左青月也习以为常,趴在书案上道:“叔老大,听说你也要去京城啊?”
叔既逢蘸了蘸墨,寻思他是哪里得的消息:“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你大师兄告诉我的。”左青月满脸诚意,“正好我也要去一趟京城,不如叔老大带上我一起,怎么样?”
叔既逢仔细打量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闲工夫,问:“你不查少林和薛曜的事了?”
“查到了啊,薛曜这事根本不是一个少林那么简单,他们背后似乎还有宫里的人,我得去看看京城里是谁惦记着我这个乡野村夫。”
叔既逢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虽然他没想到薛曜的背后牵扯这么广,但他第一次见左青月的时候就察觉出了背后那些杀手不简单,扯到宫里是迟早的事。
左青月问:“叔老大,你好像早知道这事?”
叔既逢赶紧否认:“自然是不知道的,只不过恰巧认出来那两次的杀手是从宫里出来的而已。”
左青月佩服道:“叔老大真是见多识广,宫里人的路数你都能认出来?那我这次去,是不是可以让叔老大帮我指指路啊?”
叔既逢沉默了一会儿,道:“很小的时候去过京城,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两人正说着,贺鸣扛了一大堆野鸡野兔回来:“哈哈,少林和尚吃素,这附近的野鸡野兔都长疯了,我走路没留意,差点还被一只野兔子给绊倒!”
叔既逢咽了咽口水:“罪过罪过!施主是要清蒸还是爆炒还是烧烤?”
贺鸣摸了一把脸:“你决定吧,老大!”
叔既逢侧着头想了想:“还是清蒸吧,我昨日吃了烤鸡后上火,嘴里长泡了。”
“你们!!”左青月终于意识到了重点,“你们吃山鸡野兔竟然不叫我?”
贺鸣得意一笑:“谁让你天天喜欢白天睡觉的?这种美味,我们想留点给你也留不住,嘴巴不答应啊!你要不去问问霍小愈好不好吃!”
左青月气得说不出话,狂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