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月恨铁不成刚,又叹息一声:“你若是对叔老大有这般尽心,我何愁事情成不了?”
贺鸣没听明白:“我对老大如何不尽心了?我们右门哪一个对老大不尽心?再说你找真凶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来督促你的!”
左青月很失望,非常失望,对贺鸣的榆木脑袋叹为观止,不忍心又看了一眼旁边睡着的单相思叔既逢,忧心忡忡。
贺鸣问:“你叹什么气?找不到真凶了吗?”
左青月放下笔,认真与他沟通:“贺兄弟,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或者被别人喜欢过?”
贺鸣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思索很久问道:“你的意思是...真凶和薛公子有关系?她喜欢他?还是他喜欢她?”
“......算了。”左青月放弃回答,低头继续写写画画。
贺鸣见他不理自己,越看越气:“你自己在里面呆着吧!我真是造了孽,为何要与一位杀人凶手共处一车?别忘了,对莲花派所犯下的罪你还没偿呢!”
左青月头也不抬:“等你能打得过我的时候,我再偿命也不迟。”
“......”贺鸣将帘子一摔,坐到了外边。
这一摔把叔既逢给吵醒了,睁眼看了看左青月,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位小nai娃,问道:“你的那位小弟弟呢?”
左青月一时没懂他问的是谁,道:“什么小弟弟?”
“就是那天河上面见到的nai娃娃,”叔既逢想起自己之后上过两次青月山庄却从没见过他,“叫你哥哥的那位。”
左青月一听就哈哈大笑起来:“你是说小不点啊!送他回爹娘那里了,怎么,你想他了?他上次回去后还和我念叨了好久‘好看哥哥’呢。”
“......”
左青月继续道:“实话和你说吧叔老大,那位小不点就是莲花派的小公子。他爹娘想要归隐,又因为恩怨太多断不干净,便让我假装去烧了他们家,然后他们假死从此远离江湖是非。”
叔既逢难以理解他的这种不顾自己名声的做法,只是为了让别人假死远离江湖,不惜背上灭人一门的罪?问:“你为何答应这样的事?”
左青月奇怪:“一把火的事而已。再说我与小不点他爹是生死兄弟,又欠他们人情,自然要帮这个忙了。”
叔既逢又问:“你没想过你自己的名声吗?”
左青月耸肩,无所谓道:“名声有何用处?世人知我罪我,都构不成万分之一的我。我更看重的是朋友兄弟之间的情谊。”
“可你背后还有整个青月山庄的人,你若是落到人人喊打的份,他们又岂能安全度过?覆巢之下 复有完卵?”
“随便!世人要想奈何我,就来青月山庄找我挑战,我随时恭候啊。”
“不可理喻。”
叔既逢上一次听见类似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时,还是个小孩子。后来,世人未动一刀一枪,说这话的那人就因为数桩莫须有的罪名丢了性命。
活着时有多潇洒,死时就有多惨。
那人就是叔既逢的父亲。
左青月见叔既逢生了气,赶紧承认错误来缓解气氛:“不过叔老大你说得对,我以后行事应该顾全大局才是。”
叔既逢不想再和左青月讨论什么名声问题了,反正各有各的想法,谁也不能去左右别人的观点,于是换了个话题:“魔教沈子伊的事,你有继续想办法吗?”
左青月道:“我让霍小愈去沈家了,不过被打出来了...”
“......”
“叔老大,我最近被你们右门盯得很紧啊,哪里还有心思管别的事。”左青月扶着额头扮可怜,“况且都这么久了,姜兄弟应该找到了无风楼的那位,有他出马,一切不用担心。”
“说实话,你觉得第一君子会管这事吗?”叔既逢不相信雪国的人会出手阻止这种事,即使他是人人景仰的第一君子。
左青月道:“自然是不会管,不过耐不住那位小兄弟痴情啊,我们总不能说他去了那里也没用吧?”
叔既逢知道自己不该过多谈论这些魔教的事,但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道:“若那位沈姑娘真的继续畅通无阻的实行她的计划,怎么办?”
“不是还有那位岑门主吗?他一向以天下为己任,收到那位小兄弟的信后,肯定不会放任不管的,咱们这种人只需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左青月凑过去一脸关切,“叔老大,你最近和贺兄弟处得怎么样?”
......这怎么又扯到贺鸣身上去了?叔既逢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和他聊天,干脆重新闭上眼睛。
左青月蹭过去捅他手肘:“是不是进展不顺?我也知道贺兄弟那人有点...简单,我看这事估计要直接点才行。要不这样,你给我些银子,我帮你说破?”
叔既逢一个扇子打过去,盖在他脸上:“要钱,不可能。”
左青月将扇子摘下来,继续讨论:“难道你就打算一直这样让他自行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