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嘉时也累得够呛,脑子仍是“嗡嗡”地响,他躺到秦言身边,亲了亲秦言shi漉漉的发丝,说,“吹吹头发再睡。”
秦言“嗯”了一声,没起身,反而催促贺嘉时快些洗澡。
等到贺嘉时洗完了澡,回到卧室,这才发现秦言竟还像二十分钟前一样地躺着,只是闭上了双眼,显然已经睡着了。
贺嘉时没舍得把他喊醒,便任由他这样睡了。
等到第二天起了床,秦言一边看着镜子里顶着一头鸡窝的自己,一边用力拿梳子把头发往下压,几次无果后,终于放弃,抱怨道,“头发太乱了,跟炸弹炸过一样。”
贺嘉时把早餐端到桌子上,扫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是挺像。”
秦言瞪他,他又笑,指指椅子,让秦言过来吃饭,还说,“拿怪谁啊?昨天提醒你吹头发了。”
秦言用面包片儿裹住煎鸡蛋,三口吞下去,又大口喝完了牛nai,“是是是,怪我自己。”
贺嘉时又笑,伸手摸摸他的头发,说,“好看,不丑。”
他俩一到学校,还没上早自习呢,成绩单就贴在了黑板的一角。
班里的排名大致没什么变化,经过一个暑假,学习好的依然好,差的还是差,那些假期过后突然逆袭的故事,从来只出现在小说和别人的故事里。
这套卷子主要是为了摸底,整体难度不大,各科老师快速把重点题目讲了一边,就彻底翻片儿了。
高三的学习节奏很快,一轮复习时,基本上门门课都维持着一天一个单元的速度。
前一天发下来讲义、布置好作业,课上老师则带着学生迅速过知识点,而后讲题,等到了晚自习,又会有新的讲义和新的作业,如此周而复始,没有停歇。
每门课,每一周都必然有一次考试,有时随堂做,有时则放在晚自习时做,起先老师还会提前通知一声:要考试了,大家好好复习。
到了后来,考试愈来愈频繁,老师也懒得提醒了。反正提醒了也没用:天天都是在复习,每天的学习时间都是极度饱和的,哪还有时间再去为了一场测验“好好复习”呢?
等到一个月过完,则会有一场正儿八经的大型月考,检测这一个月以来的复习成果。
只不过,到了高三,考试结束后就不能直接回家了,就算累到头脑发昏,也照样要回到教室,勤勤恳恳地挨过晚自习。
一轮复习难度不大,考试也中规中矩,秦言发挥地很稳定,而贺嘉时也总算从暑假的状态中稍稍恢复过来,考进了中游水平。
周六也不得清闲,一张张学案,一份份练习雪花一样地飘下来,就算一直写个不停、看个不停,时间也仿佛总是不够用。
周六晚上放了学,秦言与贺嘉时并排朝家走着,回了家,纷纷躺在沙发上,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恢复过来。
就算是周日,学生们也不敢耽误,各科老师都布置了作业,周一一早就要交了。
学到最后,贺嘉时已经烦透了,他把书本、卷子往前一推,倚在椅子上,索性不干了。
秦言瞥了他一眼,没Jing打采地催,“别发呆了,作业写完了吗?”
贺嘉时看着秦言,先是摇摇头,而后问道,“没,你呢?”
秦言说,“快了。”
贺嘉时摸摸他的耳朵,“写完给我抄抄,我去做饭。”
秦言皱着眉头看他,“我们点外卖吧,你把卷子写完,别再吊儿郎当的了。”
贺嘉时抿了一下嘴,站起身来,“就算不做饭我也不想学习了,真的不想学了,头快炸了。”
秦言皱着眉头看他,依旧不肯松口。
贺嘉时叹了口气,鬼使神差地小声说了句,“别逼我了。”
秦言火了,他一拍桌子,也站起来,“我逼你?你说我逼你?”
贺嘉时自知说错了话,连忙拉住秦言的手,“秦言,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
秦言瞪着他,“是,我逼你,催你,可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
“你难道以为,我催你学习,让你上进,给你讲题是为了我自己么?”
上了高三,秦言学习压力本来就大,就算是周日也不过是换个地方学习而已,神经时时紧绷着,贺嘉时稍微一刺激,他的火就上来了。
他气得指尖都在发抖,贺嘉时只能抱住他,好声好气地哄着,“好啦,我说错话了,我写,我写还不行么。”
秦言依旧不满意他的态度,怒道,“算了,你爱学不学,反正也不是给我学的。”
贺嘉时小心翼翼地瞧着他的脸色,叹了口气,“都说了学、学、学,你怎么还气啊?”说着,他亲亲秦言的发丝,“别生气了,我不想你生气。”
秦言冷冷地“哼”了一声,“你爱学不学,别等到什么时候,又说是我逼你。”
贺嘉时简直拿他没辙,双手举起来投降,“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晚上多做道菜给你赔不是。”
秦言的胸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