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这才看到贺嘉木,赶忙叫到,“嘉木!贺嘉时是你哥啊!你快管管他!你快让他别惹我了!”
贺嘉木脸色有些尴尬,他与刘东从初中起就是好朋友,上了高中以来,虽不在一个班、关系生疏了,可过去的感情却在。他怎么都没想到,贺嘉时这个不着调的竟然跟刘东打了起来。
贺嘉时居高临下,冷眼看着这俩,一句话都不说。
贺嘉木的神色有些局促,“哥,你卖我一个面子,别为难刘东了,他是我好伙计。”
贺嘉时这才正眼看了贺嘉木一眼,悠悠地说,“跟你没关系,回去上你的课吧。”
在贺嘉木心里,贺嘉时向来是个无法无天的街头混混,而自己在贺嘉时这里,也向来没什么面子,于是,他只能抱歉地看了刘东一眼,然后对贺嘉时说,“哥,你适可而止。”
贺嘉时没说话,眼神里满是疏离,贺嘉木再不敢自讨没趣,一溜烟地跑了。
贺嘉时一路把刘东拉进了赵中亚的办公室,随后,他拎着刘东的衣领,把他朝前用力一推,刘东就一个踉跄,摔在了赵中亚的桌前。
赵中亚这才摘下耳机,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三个同学。
他顾不得办公室里有其他老师在,跳起来用力一拍桌子,吼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反了天了!”
刘东总算见了靠山,他抹了一把鼻子下面的血迹,“赵老师!贺嘉时打我!”
赵中亚火冒三丈,他指着贺嘉时的鼻子,“你为什么打他!”
贺嘉时冷笑,“他是个下三滥!卑鄙无耻!他骂刘薇傻逼,对王来娣动手,还说我们都是乡巴佬,我不打他打谁?”
赵中亚气急,“你还找理由!贺嘉时,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找理由!”
赵中亚眉毛都竖了起来,他声音震天响,“你自己说说,你到底多少次了!你这样的脾气,哪个学校、哪个老师能容得下你?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个学生?”
贺嘉时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班主任,也用力吼道,“我知道!”
正是因为他是学生,是这个集体中的一份子,是刘薇、王来娣的同学,所以他永远无法接受刘东卑劣无耻的行径与赵中亚一味的袒护。
赵中亚被贺嘉时的坦然气疯了,他大声喊道,“回你的J城挖煤去吧!”
贺嘉时一愣,就连站在他旁边的秦言也呆住了。
秦言想过赵中亚会怒火中烧,想过他会把贺嘉时骂得体无完肤,会罚他站、请他家长,可他却万万没想到,赵中亚会说出‘回你的J城挖煤去吧’这种的话来羞辱自己的学生。
秦言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赵老师!你在说什么啊!”
赵中亚扭过头来看着秦言,连他也一起骂,“秦言我跟你讲过多少次了!别跟贺嘉时混一起、别跟贺嘉时混一起,你听过么?你就跟着他混吧,看看你能混出什么名堂来!”
秦言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只盯着赵中亚的眼睛。
到最后,就连班里的地理老师邢楠都受不了了,走过来,敲了敲赵中亚的办公桌,柔声说“赵老师,他们还是孩子呢,犯了错好好教育教育就可以了,发这么大火干什么?”
赵中亚被女老师说了这么一通,顿时脸色有些难看,他不再为难贺嘉时与秦言,只让他们站在办公室里,自己则打通了贺军的电话,非要让他来学校一趟不可。
有了赵中亚撑腰,刘东挺直了腰板,他倨傲地看了贺嘉时一眼,忍不住冷笑。
挂下电话后,赵中亚瞅了刘东一眼,对他也忍不住发起火来,“你!你别以为自己就没点儿事儿了!”
“请家长!刘东,你也把家长给我叫来!”
刘东瞬间有点蔫儿,不停地朝贺嘉时翻白眼。
刘东的爸爸就在不远的教育局工作,不过半个小时就来了。赵中亚见了刘东的爸爸,满脸堆笑,特地把刘东跟刘父带进了会议室里。
会议室与办公室隔得挺远,赵中亚与刘东父子在里面讲了些什么,贺嘉时与秦言都听不到,唯有不时的笑声,远远传来。
直到临近正午,赵中亚与刘东父子终于从会议室里出来,贺军才姗姗来迟,见了贺嘉时,伸手就要往他头上招呼,却被贺嘉时无声地避开了。
贺军狠狠瞪着贺嘉时,牛一样的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了,吼道,“你这孩子,整天天正事儿一点儿都不干,就知道给家里添乱!”
赵中亚的脸上闪过一丝鄙夷,等到贺军冲贺嘉时发完了火,才终于开口,“是贺嘉时的爸爸吧?”
贺军终于回过头来,看到他与刘东、刘父并排站着,瞬间有点难为情,“哎”了一声,“这孩子,从小就不听话,不服管教,老师你多担待。”说着,还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刘东的爸爸皱起眉头,刚想指责贺嘉时父子两句,可抬头看到贺军的样貌后,却突然一惊。
他伸出只手指来,比划了两下,像是在回忆什么,过了几秒钟,终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