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国擦了擦汗,极力想在小辈面前维持自己的形象,“嘉时!回你家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黎娟一边抚着自己的肚子,一边紧跟着喊道,“我为你们秦家生儿育女,你们家的人要赶我走!”
秦建国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扯了一下黎娟,压着声音说,“有外人在!你别掺和了行不行啊!”
黎娟不是矿区人,当初她十五六的年纪就不上学了,到处疯。那时候矿上效益好,矿上的工人各个体面极了。她模样好,身材好,很快找了个工人当老公。
只不过,好景不长,慢慢的,厂里的效益越来越差,那男人在家里也就越发地“出不开身”,黎娟是个眼高于顶的性格,自然不满足于这样的生活。于是,她勾勾这个,搭搭那个,很快就在矿区里“臭名远昭”。
那男人愈发沉默,只能一天天的熬日子。
后来,一个风雪交加的早晨,男人沿着马路去上班,地上滑,能见度低,竟被矿上的班车当场撞死。
黎娟是个会闹事的主,厂里赔了男人家里一大笔钱,她拿了大半,盘下来了个不大的门店,后来,就在矿上开了家麻将馆。
黎娟年纪轻、会来事儿,又是个寡妇,老男人们乐得照顾她的生意。
整个矿区,不知有多少夫妻因为黎娟而大打出手,闹得不可开交。可黎娟却谁都瞧不上,她要钓的,肯定是头大鱼。
这不,就让她钓上了秦建国。
在家里,秦建国坏事做尽,可他到底是矿上的领导,和黎娟不一样,是整个矿区有头有脸的人物。
关上门,怎么闹都行,可他却万万不想闹到外面去。
黎娟可以不要脸,可秦建国却还顾忌自己这点儿颜面、家丑不可外扬。只不过,他没想到秦言会在除夕这天生事,更没想到贺嘉时会突然出现。
是啊,贺嘉时为什么会出现。
秦建国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没想到自己亲生儿子的心中竟然藏着这么多卑鄙念头,他顿时顾不得自己的脸面了,指着秦言的鼻子大声咒骂道,“你这个小兔崽子!你活腻歪了是不是!你找外人来跟你爹作对!”
秦言被气得简直要吐血,他喘了几口气,怒道,“谁找外人来跟你作对!你配么!你配么! ”
秦建国往旁边一瞅,抄随手抄起餐桌上的茶杯就往秦言身上砸。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一瞬间秦言就呆住了,他躲不掉,唯有紧紧闭上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来临,杯子被贺嘉时伸手一挡,接着,“啪”地一声,玻璃碎了一地。
冷透的水溅了他俩一身。
贺嘉时的手背迅速地肿胀起来,他硬是一声没坑,站在秦言前面,伸手护着他。
秦建国大声骂道,“反了!真是反了!我到底还是不是一家之主!我是你老子!你有本事,就再也别认我这个爹!”
秦言看着贺嘉时高高肿起的手背,心里一阵阵发疼,他心一横,怒道,“谁想认你了!你看看你做得这些腌臜事!谁想认你了!”
秦建国气得大喘,他不想在贺嘉时面前多说其他,可黎娟却走到秦言面前,她尖着嗓子,Yin阳怪气地说,“言言啊,不是阿姨说你,你妈都死了一年半了,你爸就算是守孝,也该守完了吧。你爸爸是个成年人,他也要有自己的生活”说着,黎娟颇为怪罪地扫了秦言与贺嘉时一眼,说,“你们是未成年不错,可做人啊,不能太自私。”
秦建国一听黎娟这火上浇油的话,立马恼了,他抓住黎娟的胳膊,大声吼道,“黎娟!你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黎娟被秦建国冷不丁地吼了一声,顿时气恼极了,她转而用力掐着秦建国的胳膊,大喊道,“我不活了!我不活了!一个两个的都欺负人!”
秦建国又是尴尬窘迫,又是无地自容,他干咳了一声,可黎娟却扶着腰闹腾得厉害,他是见识过这女人的厉害的,生怕她再抖露出什么丑闻,于是,再也不敢吭声了。
秦言冷漠地看着父亲与这个女人演出的闹剧,过了许久,才终于在剧烈的情绪中缓和过来,他一字一句地说,“你们别提我妈!也别叫我言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是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贺嘉时一愣,他只当秦建国如今另觅新欢,却没成想这其中竟然还有隐情。
秦建国一听这话,立马像个疯狗一样向秦言扑过来,贺嘉时岂能让他如愿?他死死护住贺嘉时,把秦建国一挡,然后用力将他抵在了墙根。
黎娟一看贺嘉时动粗,立马也不哭了,尖声叫道,“你到底是谁!来我们家干什么?我们家的事你瞎掺和什么!信不信我报警了!”
说着,黎娟掏出手机来,拨下“110”。
贺嘉时冷冷地看着她,“你打,你不打算你怂!”
他眼睛腥红,死死盯着黎娟,黎娟不知他究竟是谁,只当是秦言找来的地痞流氓,顿时吓破了胆,把手机塞回兜里,护住自己的肚子,不敢吱声。
秦建国的脖子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