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你怎么哭了?”
“你给了我血rou,我还给你骨髓,我们之间两清,从今以后,我们再无关系。”
“明明,你这是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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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福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四周筑着高耸的宫墙,黑色的瓦,灰色的砖,还有墙下那几道惊慌失措的倩影。他穿着长袍,头上戴着龙冠,前后各有一道珠帘,在他眼前摇摇晃晃,让他很不舒服。
他身边站着几个点头哈腰的小太监,他们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唇上涂着嫣红的口脂,腰几乎要弯到地上去。对面那几道倩影,穿着花花绿绿的宫装,描着Jing致的妆容,每个人都长得沉鱼落雁,此刻却惊恐万状的看着他,杏眼几乎要爆出来。
大福很想问她们怎么了?但他说不出口,手毫无控制,或是习惯性的去抽箭筒里的箭矢,搭箭,拉弓,瞄准。大福看见了锋利的箭头,闪着刺眼的寒光,他闻到一股漆香,应该是箭矢上面的。
对面的美艳女人们抖得像是触电,就是每一个人敢逃跑,他想问她们既然害怕为什么不跑,但他没有说话,嘴角拧出一个恶毒的笑,放箭,穿风而去,穿肠肚烂——
尖叫声响起,此起彼伏,大福觉得刺眼,但一股从未感觉过的兴奋,从心底冒出来。他看见炸开的鲜血,看见美丽的女人变成冰冷的尸体,他很害怕,他抽出箭矢,拉弓,瞄准,放箭。
很快,宫墙下面的红粉全部变成了死灰,大福穿着繁复的龙袍,上前去翻看女人的尸体,看她们死时的模样,看她们美丽的容颜变得狰狞无比。
他想起来了,在这里,他不是大福,他叫高洋,是个皇帝,-
琉璃塔高耸入云,每一层都跟琉璃似的,呈淡淡的绿色,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禁制。于苍闲来无事,变出一张椅子,摊坐在里面,看自己能认出几个禁制。
不知过了多久,于苍已在椅子中睡着了。突然飞来一只五彩斑斓的小鸟,细小的爪子抓在酸木椅上,尖尖的喙啄着他的脸。
于苍被啄醒了,小鸟嘭得一声,变作了一团仙雾,刹那就被金照山凛冽的风吹散。他挪了挪酸软的腰,自语道:“也不看是什么时候,小爷正在轮值呢,喝什么酒?”
于苍说完就继续坐在椅子里,看着沉默的琉璃塔,又数起上面的禁制,一个两个三个……
琉璃塔上禁制盖着禁制,金照山神祗无数,有谁敢来?况且,这里面都是些不要的物什,不知有什么好守的,其他神祗轮值的时候,也都偷偷跑出去玩了!
于苍成功说服自己,大大咧咧的起身,理了理坐起的褶皱:“离开几个时辰,喝完就回来。”
于苍朋友遍神界,喝酒喝到大半夜,琉璃塔早就被他忘掉九霄云外去了。他踉跄着回去,家里母亲不爱他喝酒,偏又五识过人,他在宿醉之下还余半分清醒,坐在门口石阶上醒酒,待酒味散一些,再偷偷回去睡觉。
他没想到看见了北渚,那个不苟言笑的女神仙,天都还没亮呢,就出去修炼法术了。北渚原本是住在他家里的,她的父亲战死,母亲追随而去,家中没有其他人。天帝看她可怜,就让母亲收留她了。
于苍坐在石阶上想,若不是那次她和战神被袭,自己的父亲为了救她出来,也不会落得个神魂皆消无数可寻的局面。
想到这里,他就恨得牙痒痒。母亲大概也不喜欢北渚,但金照山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好声好气的对待着。
可那恨在心中郁结,最终都会通过眼神动作表现出来,北渚懂事,自己搬了出去。母亲为堵住悠悠之口,只能偶然叫她来家里住一段时间。
于苍捡了个石头,扔在北渚背上,说道:“闷葫芦,你都已经得了第一,还这么勤勉吗?”
北渚转过头,看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连气都没生,默默抖掉衣服上的灰尘走了。
于苍最见不得她这副清高的样子,他气得原地跺脚,好在醉意尚在,他不想起身,要是往常,他肯定上前理论一番。他会明里暗里,或者酸溜溜的贬低北渚一通,那个不会说话的闷葫芦,通常找不到话来反驳,只能愤愤看着他。
想到这个于苍就觉得痛快,他下次见到北渚,一定要说她一顿。
又过不久,于苍觉得酒味散得差不多了,就回去睡了。这一觉很踏实,他睡得很沉,外界的什么声音都消失了,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
直到母亲匆匆赶来,二话不说把他叫醒,拧着他的耳朵打转儿,似乎要把他耳朵整个拧下来:“昨晚你干什么去了!琉璃塔失窃!两件神器被盗!于苍,你平日吊里郎当也就算了,昨晚是什么时候,你竟又跑去玩乐!”
听到这话,于苍的酒瞬间醒了,但他仍然难以消化母亲的话,呆呆的问:“你说什么?”
母亲气不打一处来:“什么!你死定了!两件神器与地裂有关,若是落到有心人之手,解开封印,放出毒雾,就是十个你,也不够抵的。”
于苍年纪虽小,但也知道地裂,他急忙滚下床,跪在母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