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急忙喊道:“二爷,危险!你快回房间躲着!他们找的是徐汇,找错人了!”
话一说完,老赵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从见到徐二爷起,他就一直喊的二爷。不止是他,他敢保证,大院里的所有人,除了王清河,谁都不知道徐二爷的真实名字。
徐二爷对着两人笑了笑,一如往常和蔼,他说:“他们找的是我,我出去见见故人,不要怕,有我在,他们不敢伤害你们。还有,如果清河回来了,就告诉她,我可能不回来住了,那屋子里的东西,麻烦你们照料一下。”
徐二爷说话做事,向来都很温吞,和普通老年人一样。他这段话也说得很慢,就像是在说,今天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说完,徐二爷就准备往外面走。
“二爷!”
徐二爷顿住,回过身。
小花流泪满面,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只是问:“你要去哪里?”
徐二爷面色凝了凝,转瞬又露出个淡淡的笑:“二爷从什么地方来的,就要回什么地方去了。”
说完,徐二爷不在迟疑,走出去,还顺手关上了门。奇怪的是,那无论怎么都阖不上的门,被二爷轻轻一拢,就紧紧闭上。外面风势滔天,却没一丝一毫儿漏进来,里面的风止了。
大厅的门是玻璃门,能看见徐二爷和那道袍男人相对而立。他们看不清徐二爷的脸,只看见那年轻人笑了笑,似乎见到了多年未见的故友。可老赵在他的眼神里,觉出了危险,他眼角的每一根笑纹,都蓄着狠毒。
“不行!二爷不能跟他们走!”
两人从柜台里走出来,却怎么也打不开那门,拿菜刀砍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徐二爷随着那人并肩走远。
徐二爷没有回头看,鬼chao随着他们散去。一支穿着甲胄的士兵围上来,他们想破门而入,锋利的刀戟狠狠落下,又被狠狠的弹回去。整个大院像罩着一层坚硬的壳,是这个大凶阵里,唯一没有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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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古城山下,一辆快如疾风的车稳稳停下,四道车门几乎同时打开,走出来的是王清河、金隶、焦安国、江兴,以及柳明明和身体接近半透明的秦胜广。
半个小时前,某县城的急诊室里,医生拿着柳明明的化验单,彼时他疼得差点就在病床上打滚了,王清河、金隶、焦安国、江兴还有别人看不见的秦胜广把他围得满满当当,他只能忍着,脸色煞白。
“年轻人,你是参加大胃王比赛的嘛?吃这么多蘑菇?胃都快撑爆了!”
“嗯?”
带着一副金边眼镜,长得斯斯文文的值班医生把化验单给隔得近的王清河看:“这些指数都是正常的,蘑菇没毒,就是吃太多撑着了,连院都不用住,我给开两颗泻药,回去吃了就没事了,你要相信自己的胃,它能扩大到自身的25倍,就是有点难受,别担心昂,至于另一个小朋友。”医生看向旁边已经醒了,睁着两只黑不溜秋的眼睛,看着柳明明肚子的大福。
“就是太累了,脚有点扭伤发肿,休息一两天就好了。”
围在自己旁边的,有自家老板,有巫族大佬,还有长城领导,而自己只是撑着了,柳明明觉得丢脸丢到家了。
医生已经走了,王清河上前看柳明明的手,蛇缠又延长了一截,上面的黑色鳞片逐渐成形:“算你命大,毒蘑菇和你自身的蛇缠一起发作,两相抵消,毒素相互溶解,行,没事就好,你和大福在这里待着,我们先回大院。”
“我也要回去,我听秦哥说了,大院有麻烦,我不能在这里躲在这里,医生也说了,我不用住院,老板,让我回去吧。”
然后,攥着泻药的柳明明,以及随便找个地方待着就行的秦胜广一起上了车。王清河把大福留下了,一来,他确实还需要休息,而来,赵二毛的灵体还要他亲自超度。
金隶开车,车身笼罩着一层纱似的黑雾,眨眼间就穿风而去,在车流中来回穿梭,经过的司机如果开着车窗的话,只能感受到一阵诡异的寒风。毕竟是大佬,这点能力还是有的,这样总归对交通不好,所以金隶自从考到驾照之后,都是老老实实的开车。
当然,车里面除了江兴,没人知道金隶的驾照刚到手还不到一个月。王清河比较淡定,焦安国和柳明明紧紧撰着安全带,不敢去看两边像一阵线似的不断倒退的景色,秦胜广则回到了黑符中。
整个万古城都被Yin涡覆盖着,像一只倒扣下来的大黑锅,森然鬼气河水一般汹涌流淌着,形成了阵阵妖风,所有的树杈叶子都在风中张牙舞爪。风里面有呜呜咽咽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泣,再仔细听,似乎还有兵器相接的声音。
在进入万古城的公路边,数百个穿着黑衣的长城成员早就到了现场,他们望着那黑云压城的山,形容肃穆,有年纪稍微小点的,露出了胆怯,但又故作镇定的站在车边,手紧紧按着腰间的武器。
这里是万古城的背面,游客一般都要从这里经过,大院在正面偏北的位置,正好在视角盲区上。上万古城还有数条小路,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