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面全是毒蘑菇,咱们不小心吸了它们的孢子,出现了幻觉。金先生发现旁边有条河,就让咱们往河里跳,当然,你是被王清河踢下来的,大家跳的地方都没事,就王清河那里长了一地的两面针,正面和背面都长着刺的草药。”焦安国指了指地上:“就是这种,王清河半边身子都被蛰了,全是刺,金先生正在给她挑呢,你别过去,她现在心情不好。”
柳明明把草药拿起来看,果然两面都长着密密的针,手指按下去,血珠立即就滚出来了:“老板的运气也太差了吧。”
焦安国不可置否:“王清河的运气,好像一直不怎么样。”他低头摆弄了一下篝火,把火刨亮一点了:“这周围的毒蘑菇都被除干净了,暂时是安全的,柳明明,我能问你个问题嘛?”
柳明明又看了王清河的背影一眼,似乎从背影就能看出她现在心情不好,听到焦安国要问自己问题,他急忙回过头,身体坐直了些:“你说?”
“你对金先生了解多少?”
“疼疼疼?金先生,金大哥,你轻点,我这脸还要呢!”王清河呲牙咧嘴,半边身体都在火辣辣的疼,特别是脸上,她清楚感觉到有些地方在流血。
金隶蹲在她面前,把王清河拿着手电筒的手往上抬一点,光线把斑驳的右脸照得更清楚了,连带着脖子都是擦伤。有的地方滚着血珠,有的地方还埋着刺,像是一件Jing美的瓷器,起了星星点点的划痕。
他的工作是把刺清理出来,大概是因为疼痛,王清河的脸往右偏了偏。为了防止她乱动,金隶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颌,另只手在她脸上悄无声息的划过,刺就被取出来了。
金隶的指腹有些凉,温度透过薄薄的皮肤传来,他貌胜天人的脸近在咫尺,即便手电筒的光打得不好,也能看清他弧度绝美的五官,以及那双专注的浅色眸子,里面蓄着波涛,波涛里的每一根纹路都酿着温柔。
然后,王清河不合时宜的吞了一下口水。
两人隔得那样近,她吞口水的动作是那样大。
金隶眉眼染上料峭:“渴了?”
王清河只能点点头,说:“口干舌燥,想喝水。”
金隶的笑意似乎更深了,手上的动作没停,性感的喉结在王清河眼皮子底下上下攒动,淡淡开口:“再忍一会儿,马上就好了。这些伤口看着恐怖,但是都很浅,不会留疤。”
像是知道王清河的顾虑似的,金隶率先说出了答案。
王清河松了口气:“那就好,我的脸好歹是保住了。”
过了一会儿,王清河脸上的刺挑干净了,她手心全是汗,还有些在河滩上碰到的沙,很不舒服:“辛苦你了,金先生,你先回去,我去河边洗个手就来。”
说完,王清河拿着手电筒往河边走,这河很宽,波光粼粼,在手电筒的照耀下闪着雪花般的光。王清河把手电筒放在旁边,捞了把河水,冷得她一哆嗦,右手上的伤口碰到水了,传来密密的疼。
另一边,柳明明见王清河在河边一动不动的蹲了好久,金隶也没过来,就在她后面看着,他觉得奇怪,就推了焦安国一把。
焦安国在打瞌睡,正想让柳明明别瞎Cao心,目光扫过河边,忽然看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河岸打过去的光线下一闪而过。
他们已经到了婆婆山的背面,需得万事留意。他拿起荡邪,用眼神示意柳明明不要出声,把手电筒灭了,摸黑走过去。
王清河聚Jing会神的盯着河面,手还放在河水里。她的右手上,瓷白的皮肤布满狰狞的伤痕,殷红的血在河水中飘散,有种触目惊心的美。
又有一团黑色的东西从那光束下游过,这次柳明明看到了。那东西有点像头发,墨黑色的,在水里延展性极好。也有可能是某种水藻,在水里看起来就和头发差不多,柳明明这样安慰自己。
哗啦——一声,王清河手成爪状,手背上的骨线凸显出来,她拧着一个东西破水而出,那是颗头颅,头发起码有一米来长,异常柔顺,还在往下滴水。
“还想喝我的血?门都没有!”王清河冷喝一声,把手里的头颅丢到岸上,啪一声,似乎是某种ye体溅出来了。
王清河还没来得及看,眼前掠过数道黑影,黑色的长发越出水面,溅起一串水花,像是滚烫的油里掺了滴水,油点子在里面噼噼啪啪乱跳,只不过,在河里面跳的,是看起来不太新鲜的头颅。
不知是谁的头发扫到岸边的手电筒,携着它去到河水深处,水下面的景象显露出来。那里被头发和头颅挤满了,它们鱼儿似的到处乱游,像春天田野池塘里的蝌蚪,密密麻麻,又似站在电线上的麻雀,被人一催,全部扑闪着翅膀飞远。
手电筒是焦安国在县城买的,只坚持了几秒就歇菜了,河面陷入了黑暗,只能通过远处的火光,依稀看见不断跃出河面的黑发。
“这山里还有鲤鱼跃龙门?”秦胜广和大福走了过来,他打开手电筒,河面上的场景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很显然,这些头颅不是鲤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