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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到chu知何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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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静静地彼此相拥,火热的气息将彼此包围。

    或许是秋霜被这火热的情欲烧融,一滴透明水珠从佛像金身的眼角慢慢滑落,好似真的如来垂泪。

    李行空每隔一个多月便来一次,在伶园中住上一周左右。

    苏凤箫按着止鸿的脑袋冲着李行空道:“好儿子,快叫娘!”

    他这一句话,惹恼两个人。

    止鸿张牙舞爪地去挠苏凤箫的手,很是愤怒道:“谁要管你叫爹,你这么大个人了还耍赖,坏了棋局能算我输吗?”

    “你既然没有赢我,怎么不算输?愿赌服输,快叫爹,不叫我就去告诉一灯大师你和我立赌局!”苏凤箫得意洋洋,全没有注意到李行空的脸已经黑了大半,这话刚刚说完,李行空就已经默默站起身来走回屋中,隐约还听得落锁声音。

    “阿弥陀佛,”止鸿趁着苏凤箫愣神,连忙从他手下逃脱,行了佛礼优哉游哉道,“因果报应。”话音未落,立刻溜之大吉。

    李行空每逢季节盛时总会来得迟些,但是他总会带来许多好东西,春天时会带来姑苏采芝斋的海棠酥、夏天时会带石城丰源坊的芙蓉酒、秋天是阳澄湖的闸蟹、冬天会带上好的黑猪肉来做炙肉。

    苏凤箫曾经许下的那些风物,他都一一循着还了愿。

    伶园里的物件慢慢添得热闹起来,像是个世外桃源一般,月色撩人竹影摇动,李行空与苏凤箫坐在院中分享美食同饮美酒,止鸿也能分一杯羹尝尝素的,若是遇上荤的吃食,他只有掐着诀念着“罪过罪过”蹲在园子外头。

    李行空和苏凤箫都看着他笑,苏凤箫死性不改,时常夹着肉凑上前去晃悠,气得止鸿直接回了自己的禅房。

    李行空有时候也逗止鸿,只不过没有苏凤箫这么恶劣与幼稚,他只问:“出家人说六根清净,你看我们六根不净,难道不会恼怒?”

    止鸿看了看李行空,双手合十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净即是不净,不净亦为净,各自因缘,自在观,观自在。两位居士不必在意旁人感观,我自然也不用佛门戒律看待两位居士。”

    止鸿受具足戒成为比丘的那一年,一灯大师圆寂了。

    一灯大师年近期颐,但是身体仍然坚朗,苏凤箫在戒台寺伶园长居十余年,他从未拜访过,更没有与他提过任何规矩要求,仿佛哪一天他偷偷溜走了也仍是不动声色。但是在止鸿受戒后不久的某一天,他忽然来了伶园。

    那天李行空也在,两人正在院中对弈,一灯大师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见他俩都很是投入,于是收敛了气息站在门边,神容间带着一丝奇异的微笑。过了很久,李行空抬头活动肩背,这才看见他,不由得惊呼一声站起身来。

    苏凤箫原本有些纳闷,被他拽着站起来推过身去,脸上这才大惊失色。

    “一灯大师?快请坐!”

    院中的石桌只配了一对石凳,李行空连忙要进屋去搬来椅子,一灯大师却很坦然地一摆手,示意他不用。

    “这就走啦。”他笑着说。

    “方丈忽然来这一趟,是有什么事吗?”苏凤箫有些惶然。

    一灯大师没有回他这话,只是来回地看了看他与李行空,又垂下眼去看石桌上的棋局,缓缓地笑着说道:“你师父若是见到你如今模样,想必很是生气。”

    苏凤箫心中一怔,不知一灯大师为何为忽然提起青枢老人,也不知自己现在这模样怎的就惹了一个死人生气,不由转眼去看李行空,但见对方也是轻轻摆首不明就里,只好压下心里的疑惑耐心道:“方丈此言何意啊?”

    “你师父,最厌恶一派恬淡安闲。”一灯大师脸上笑意更盛,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苏凤箫与李行空,微微躬下身子来行了个佛礼,慢悠悠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便自说自话地转身走出了伶园。

    “一灯大师?”李行空看着那身影,心中忽然有些空茫,不由出言唤了一声。

    一灯方丈渐渐掩在山林之中,被斜出的枝叶遮得影影绰绰,就在他身影彻底不见时,忽然得林中响起一串朗声大笑,宿鸟惊起飞入苍穹,有人高呼道:??

    “客来问我归何处?雪消枢下听惊雷!”

    次日惊蛰,子夜将尽之时,果然听得春雷大作连绵不绝。

    小沙弥打水进了一灯房中,老方丈已然坐化归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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