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能接受吗?”
很好,安也一口气推翻了自己所有的社交原则。
林一廊总是很好说话,不多久就回复说:“好,我也会的。”他又发了一条:“我也会努力的。”
安也瘫在床上,有种剧烈运动后疲惫不堪却身心愉悦的感觉。
当然,网友们问他今天感觉怎么样的时候,他只回答了后半句。
不知道有没有把七兄气疯……
毕竟一和林一廊呆一起就身心愉悦,这事听着一股醋味……
说起来,今天路岩没有打电话给他。
路岩又去牛rou火锅那儿当电灯泡了,虽说是刚进门就被自家哥哥轰到了楼下,但至少白吃白喝还有擦桌子的大姨给介绍女朋友。
路岩真是无福消受……
路岑过来时直接就把冰啤酒往他脸上按:“干嘛呢,拿了(手机)又放放了又拿,没完没了了。”
路岩把手机一盖:“思考人生。”
“屁。”路岑开了罐酒喝,“懒得拆穿你。”
第二天早上,安也一到教室,就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这么惊讶啊?”徐潇在门外问他,衬衣长裤正经得让安也乍一眼没认出来。不过这会儿,她已经把衬衣顶上的扣子给解开了。
像是学生时代,他们终于躲开了教导主任然后拿出手机来玩……
“有点。”安也和她走到一边,避让开行人,“你怎么来了?”
“Sally昨晚和我说来了一班中国学生,有几个挺不错的,有个性。我就猜是你,一问,果然是,我就来了。”徐潇说着,把墨镜挂在手上晃来晃去,“昨天是真的有事,定了加拉那边的餐厅,差点迟到了。你们没生气吧?”
安也笑说:“当然没有。说实话,我们都有点没反应过来,太巧了。”
“是很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抑郁了来我们咨询室给你打折啊,我看你们一个两个都是高危人群。”徐潇轻快道。她说话还是这么直。
安也真心觉得这姑娘很有意思,且很酷。他笑道:“一定。”
Sally经过门口的时候,徐潇朝安也摆摆手就走了,还向着Sally飞了一吻。
而安也则是呆着浮想了小会,然后就在老师的威压下不得不开始专心听课了。
唉……
安也受不了。不管老师再怎么亲切和蔼、博学多识,这屋内都是闷的,空间都是小的,暖气都是干巴巴的,声音都是单调的。若是再这么下去,明天的社会新闻就是三十岁青年为何死于无聊。他转向窗外,天高且白,他决定熬完这一上午,马上就逃出去玩。
结果他严重高估了自己,安也刚上两小时就趁课间拎包跑了。他到了校外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觉得冷便在街上买了杯热牛nai,漫无目的地边喝边走。
上周六刚下了雪,现在也没化,白茫茫的真漂亮。据说偶尔会有鸽子,不过这么冷的天,鸽子们都窝在被窝里了吧?他凑近树叶嗅一嗅雪,接着坐在路边的椅子上仰头看,被光刺着眼,又猛地低下头来。然后,他看见了对街的咖啡店里,林一廊和徐潇在说些什么,主要是林一廊在说,看着桌面,偶尔抬头朝徐潇笑笑,而徐潇只是点点头。
安也发了会呆,突然站起来,把外套帽子往下一直拉到额头,紧抓着,低头往前走。
第五十章
安也和路岩说起这件事时,已经是两天后了。他当然没有细说,甚至没有说是什么人什么事,只是以着闲谈的口吻说:“我其实挺想和林一廊做朋友的,亲密无间的那种。不过我们给对方的伤害有点太深了,他没办法走出来,我暂时也——没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慢慢来吧。”路岩对此并不太在意,“看什么时候有空,我也想去一趟萨州。”
“来吧,请你吃饭。楼下有家汉堡特别难吃,鸡rou简直和柴一样,还有究竟是为什么要往汉堡里面加蓝莓酱啊!我不理解。”安也叹气道。
路岩话语梗塞了一会儿:“难吃还非得请我,你什么毛病?”
安也道:“有难同享啊。”
挂了电话,他到隔壁林一廊家吃饭,结果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等到有人来开门时,他就见着林一廊惨白着一张脸,拧开门,又马上跑洗手间吐去了。
安也懵了一下,赶紧追过去,给林一廊倒水递纸巾。
“怎么了,是胃不舒服吗?”
“应该是的。”林一廊使劲把安也往外推,不想让他见着那一片呕吐物。
安也才不理他,甚至还上前摸摸他的额头,果然,发烫。
“你都病成这样了,别管这么多了行不行?”
林一廊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完了,终于直起身子来细细地擦嘴,再弯腰拿起花洒准备冲洗洗手间,被安也赶紧拦下了。
“你赶紧去吃点药休息休息,我来就行了。”安也道。
那时他们都以为这只是肠胃炎,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