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夏攻成‘绑架’后的二天,莲不是百无聊赖地在房间参观来参观去,就是在阳台上望着天空和大海,甚至无聊地观察天边的云,这些景色虽然美丽,不过对同一景物看几个小时也就无聊起来。
书橱里虽然放满了书,不过由于专业性太强,她一个字也看不懂。时间变得好漫长啊,度日如年。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啊?莲愤愤地想,下楼看到夏攻成坐在沙发上看书,夏攻成这些天过得倒还算充实,不是看书,就是在五线谱上写些什么,很明显是在创作。
“我今天跟沈汀有约哦。”莲跑到楼下,坐在夏攻成对面的沙发上说,“至少让我跟她说一下吧?万一她没等到我跑去报警就不好了。”她这也是为他好啊。
夏攻成听到这话把眼眉抬起望她,眼睛冷淡中竟透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神采飞扬,“你是在关心我?”
“呃……”仿佛被夏攻成的眼中的光彩所迷惑,莲望着他竟脱口而出,“我好无聊!”一说完这话她就后悔了!这话虽然是实话,不过又好像在求助式的撒娇,实在是不试用于已经分手的恋人,况且让她无聊的罪魁祸首不就是夏攻成吗?
夏攻成听到这不相干的话,先是一愣,然后面无表情地把视线转回翻开的书上,默默看起书来。这让莲大为傻眼:虽然她的话不恰当了点,不过,他他……这是什么意思啊?几年不见,这人怎么变得这么喜怒无常啊?莲坐在沙发上纳闷,怎么也想不明白夏攻成这是在唱哪一出。
莲在沙发上这么愣愣发呆,突然听见夏攻成的低低沉沉的声音,“你把前面柜子里第二个抽屉里的笔拿给我。”
听到这个声音,莲吓了一跳,抬眼望向夏攻成,他认真看书的姿势连动也没动一下。正在莲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的时候,夏攻成的声音又响起了,“快点啊。”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钥匙放在茶几上。
莲这下总算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了,夏攻成这是在差遣她啊?莲抬杠说,“我干吗要帮你?”
夏攻成一听这话,把眼神从书上移到莲脸上,冷声说,“你有没有身为人质的自觉啊?小心我撕票。”
莲听到这话哭笑不得,虽然不担心夏攻成真的会撕票,不过直觉还是告诉莲不要惹恼夏攻成。于是她站了起来,拿了钥匙走到柜子前面,打开第二个抽屉,惊讶地发现里面除了一支钢笔外,还有一格画板、炭笔和一盒颜料。
莲看到这些东西愣住了,清楚夏攻成只是借着差遣她拿笔,让她自己发现这些。夏攻成早就买好了这些了吧,但却锁起来不给她,是要看她无聊吗?莲虽然气夏攻成,但却无可控制涌起淡淡的暖意。而他现在这么做,是因为她刚才说的那句‘我好无聊’的话吗?
把钢笔拿给夏攻成之后,莲那着作画工具默默到阳台上写生去了。海边美丽的景色十分适合作画,莲决定学大画家莫奈观察同一场景的光与影的变化(莫奈曾经在教堂同一个地方取景,分别画了早上、中午、晚上的教堂,来分析不同时间的光线产生的不同颜色),来体验印象派色彩的唯美和丰富。
莲承认夏攻成是很了解她的兴趣所在,之后,莲把Jing力花在作画上,这样即使是足不出户的生活也不无聊了。
冰箱里放满了食物,夏攻成有时候也会让莲负责炒菜,莲做菜的技术一如既往的差,没什么长进,毕竟这两年来,她没什么机会练习。夏攻成偶尔会在钢琴前弹一些断断续续的音符,莲知道夏攻成是在作曲,他以前也常常拿着小提琴寻找创作的灵感,只不过现在改成了用钢琴。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
莲在不作画的时候,也会在钢琴前乱弹琴,比如现在。
钢琴与小提琴之间的不同,除了音色之外,就是钢琴之于外行者更容易,不像小提琴,外行人一拉就是一阵刺耳。莲的手指在钢琴上敲来敲去,然后听见或者清脆或者低沉的音符。
“弹够了?”冷不丁一个声音冒了出来。
莲转头看见夏攻成靠着门望着她,莲吓了一跳,他在这里听了多久啊?转念一想,夏攻成在作曲,那她弹的‘噪音’不是吵到他了?莲隐隐不安,他该不会以为她是故意的吧?莲心里一虚,唯唯诺诺地说,“我不是故意吵你的……”不过说完后又惊觉,怎么那么像此地无银三百两呢!连忙又加了句,“真的!”加完这句话,莲更加后悔了,这下子是越描越黑了!不知道怎么搞的,只要一碰见夏攻成,她就仿佛着魔一样,总是说错话。
没想到夏攻成听了她的话,竟然笑了起来,眉目间带着阳光,他与生俱来略带疏离的冷,竟与这样青春阳光的笑容相得益彰。夏攻成走近她,示意她坐过去一点,然后他坐在她旁边,这是他们这些天来最温存的时刻。
夏攻成把手指放在钢琴上,流畅的音符倾泻而出,他的钢琴弹得不错,手指灵活而有力地在琴键上敲击,时而温和,时而跳跃……莲从没听过这样的音乐,仿佛地狱的乐章,然而激烈愤然中却带着温柔,仿佛是黑暗的天际射出了一线阳光,让人无比震撼!
夏攻成一直是一个从容坚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