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林以境理解的说,“别太难过了,生死有命。”
“你的朋友……是谁?”林以境顿了顿又问,“我认识吗?”
“他是我以前的同学。”莲回答。
莲几乎没跟林以境说过自己的经历,他甚至不知道她来自A市。林以境对莲一直都很温柔,她生病的日子,多亏他的坚持,她才能活下来。
只是,他对她的温柔却让她隐隐感到不安,她并不是迟钝的人,他看她时的眼神,说话的神情,都透着一种……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情感——好像爱。其实莲也不确定,毕竟林以境从来没有明确的说,她总不能问他,‘你是不是爱上我了?’这种问题吧,更何况林以境说过自己是同性恋,有一个很相爱的恋人。
“哦……”林以境又说,“妈妈今天问我,是不是该把婚事办一办了?毕竟订婚已经这么久了。”
“以境,你打算这么骗一辈子吗?”莲望着林以境的眼睛问,“你的恋人呢?他完全不在意吗?”
“有别的办法吗?”林以境耸肩问,“你在我们家这么久了,多少了解我爸妈的个性和我们家的事。妈妈现在已经接受你了,你现在的病也好了,她希望我和你去你家一趟跟你爸妈提亲。”
“以境!”莲说,“以前我们都以为我活不久了,才会假装定婚的。现在我换心了,我还怎么和你假结婚?”
“你现在身体好了,所以就要一脚把我踢开了对吗?”林以静的声音变冷,第一次对莲说重话。
林以境刻薄的说法令莲大为惊讶,忍不住反驳,“你把我治好,我就要以身相许吗?你把我治好,我就要把接下来的人生都赔给你吗?我就算再怎么感激你,我也无法因为对你感激,而搭上自己的婚姻和今后的生活。”
“不是这样,莲,如果我们不是假结婚呢?”林以境温柔地问,小心翼翼地望着她。
“什么意思?”
“我是真的想跟你结婚。”林以境很认真地看着莲。
莲明白了林以境的意思,大惊失色,往后退一步,“你不是有爱人了吗!”
“对不起,我骗了你。”林以境一狠心,把一切都说了,“我并不是同性恋,刚开始我是因为不想结婚……才想利用你,可是后来我们朝夕相处,我竟然爱上了你。我……”
“够了!”莲打断林以境的话,“你让我冷静一下。我先回房间了。”这件事令她太惊讶了,原来林以境刚开始接近她是抱着这样的目的,她还以为他是一个温柔的人。而他相当于是表白的话也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莲……”要拉莲的手,但被她甩开,林以境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走进房间。今天他是有点急。只是,当他开着车在大厦门口准备叫她的时候,看到安然和莲之间亲密的互动——她从未在他面前如此轻松,安然令他产生了一种危机感。而看到莲回来后,明显是哭过的双眼,那个男人就如此挑动她的情绪吗?他终于忍不住了,他再不要当暗恋者。不要这样守在她身边,却只能看她为别人黯然伤神。
重逢
周四,莲去听安然和维也纳爱乐乐团合作在台北小巨蛋举行的音乐会,安然的演奏堪称完美,美妙的音符从他指尖流淌而出,很令莲感动,沉静在他营造的音乐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纯粹得只有音乐,每一个音符都在撩动莲的心弦。
结束之后,莲去后台找安然,但他正在接受记者的访问,她只好站在外面等他。莲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穿着一件很正式的西服,虽然头发有些黑白交错,但依旧气宇轩昂,不是夏禹(夏攻成父亲)是谁?只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莲正觉得奇怪,他已经朝她走过来了。
“莲?”夏禹已经看到莲,率先走过来打招呼。
“夏叔叔好。”莲沿用小时候的称呼。
“原来你跑到台湾啦。”夏禹的口气淡淡的,声音竟然跟夏攻成有几分相似,“难怪我和你爸爸在哪里都找不到你。”
“哈哈……”莲只有干笑。
“你看起来气色很好嘛。”夏禹扫向莲的脸,她的皮肤是那么干净明亮,眼睛亮得像早上的太阳,看起来她已经恢复了。夏禹看着莲,心里不高兴她一声不响地离开夏攻成,打定主意要帮儿子出气,于是用温和和笑意来包装他话中的刺,“要和成成分手就直接说嘛,不用装成生病不得已而离开吧?看,你现在不是好了吗?”
“……”莲被堵得反驳不了,看来夏攻成的恶言恶语是遗传了夏禹啊。
“你和成成见面了吗?”夏禹又笑眯眯的问。
“呃,还没。”莲觉得夏禹简直就是笑里藏刀的最佳典范。
“也对,你应该也不想再见到成成了,不然怎么会从巴黎走掉呢?”夏禹笑说。
“……”莲只能干笑,心里无比后悔来后台找安然。
夏禹看着她,一脸惋惜地又说,“不过有空还是要回去看看你爸爸,他找你找得很辛苦哦。”
莲松了口气,夏禹的话总算比较好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