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席茉吗?我,我是简。”
简的声音很平静,但他的表情有点慌张。
“你这个星期六有没有空?我想约你……”
安然听不见席茉说了什么,只听见简的声音抖了抖之后,马上口若悬河起来,“我们有很多地方可以去。比如登艾菲尔铁塔,在上面的餐厅里享用大餐;或是坐船游塞纳河,欣赏两岸风光;我们还可以去蓬皮杜艺术中心;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去红磨坊夜总会看演出……”简握着电话一脸紧张,仿佛在等待判决。电话那头说了什么,简的表情瞬间轻松了下来,心花怒放,“好。什么时候?我来接你。”
“下午两点?没问题。”简的表情已经是沉醉其中,“不见不散,拜拜。”
挂了电话,简马上趾高气扬了起来,“她答应了!”
“……”她只是答应你的约会,没答应做你女朋友啊。安然这么想着,斜眼睨简。
“她答应了!”简根本不理会安然冷淡的反应,沉静在自己的快乐中,“她答应了!”
路过的行人对简疯狂的行径侧目,看见简发亮的眼睛和笑容后,也都露出笑容。
安然也觉得好笑,“学长真没出息,才约到就高兴成这样。”
“你说席茉是不是也对我一见钟情啦?”简的声音充满了愉悦。
“应该不可能。”安然笑眯眯地击碎简的美梦,“人家以前爱的是夏攻成,不至于越活眼光越回去了吧?”
简听到这话,眼光一黯。
“一见钟情是不可能了,日久生情说不定还能培养。”安然好笑地望着简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果然,听到安然这话,简的眼光马上又亮了起来。
安然对小时候一起学钢琴的席茉没什么印象,他们中学也不在同一所学校,所以一直不怎么熟悉。真正有交情是在上大学之后,在陪父亲参加的一次聚会中遇见回国探亲的席茉,在无聊的聚会中,他们相谈甚欢,后来才渐渐成为不错的朋友。只是他们彼此之间很少聊到感情的事,所以安然无法给简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跟简告别之后,安然从露天咖啡厅走到香榭丽舍街上,这香榭丽舍街说起来很有点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的味道:东段是林荫大道,鸟语花香;西段是有名的商业区,雍容华贵。宽阔的街道中央是拥挤的人chao,而大道两旁是被浓密梧桐树遮盖下的悠闲。
巴黎的许多地方都充满了历史的痕迹,可见Jing致的雕塑和绘画,随处都给人以艺术的感觉。它有时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简单婉约,有时又给人以气势磅礴的感觉。
安然这么走着,似乎是要把巴黎留在记忆中。他虽然觉得有一天还会重回巴黎,但回来的时候,也许已经物是人非了吧。
隔天上午八点,退了租房,交还了钥匙之后,安然提着行李从公寓走出来,他没有让朋友来送,离别的场景总是令人有很多感慨。安然正打算叫一辆的士,却看到一辆车缓缓开到他面前,车窗缓缓下降,是夏攻成。
“上来吧。”夏攻成说,“送你去飞机场。”
安然很意外看到夏攻成。
“上来啊!”夏攻成不耐地挑眉,又说了一次。
“哦。”安然把行李放进后车厢,坐上车。
“哈。”安然笑着说,“原来你崇拜我。”
“……”得了便宜还卖乖,夏攻成暗骂。
“不然你为什么早起送我?”安然斜眼睨夏攻成,笑得很得意。
“我日行一善。”
“哎呀,你害羞了。”虽然夏攻成面不改色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在害羞,但安然执意要诬赖他,“你还真可爱。”
“少恶心了。”夏攻成听到这话又好气又好笑,“我好歹也是你哥哥,偶尔表现得爱护手足一下难道不行吗?”
什么哥哥?这话安然可不爱听,“你算什么哥哥啊?”
“我们同父异母,我比你大,不是哥哥是什么?”夏攻成似笑非笑地说。
“……”安然有点诧异夏攻成这么轻松地说出‘同父异母’这四个字,脱口问,“你难道一点都不介意吗?”你不介意爸爸的背叛,他四处留情带来的伤害?
“介意有什么用?”夏攻成淡淡反问。
“……”是没用,不过也很难释怀啊。
“以前是很介意。”夏攻成作了补充,口气还是轻描淡写,“不过后来就习惯了。”夏攻成也不是不介意,只是他又能怎么做呢?还不如放过自己,眼不见为净。
“我不能像你一样洒脱。”安然自嘲地笑,“因为你不是私生子。”你只不过比我早出生三天而已,为什么境遇如此不同?你不是私生子,老爸忽视的不是你,就连——
“喂。”安然望着夏攻成,笑眯眯地说,“你说,如果我比你早出生三天的话,莲会不会爱上我?”
“……”这真是赤 裸裸的挑衅啊,夏攻成忍住怒火,回以冷笑,“你倒是早出生几天给我看看。”
安然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是看不惯夏攻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