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见淞拉上客厅窗帘,偏过头看了眼沙发,只见林烬视死如归地深吸一口气,紧闭双眼捧着碗咕嘟咕嘟闷头喝药,不由得一笑,夸他:“乖。”
“呕……”林烬咽下最后一口中药,扔下碗,脸皱成了一团,连拖鞋都没踩上,赤着一只脚就往厨房跑,使劲漱了好几口水才缓过来,抱怨道:“你能不能别让我再喝这玩意儿了。”
蒋见淞从背后单臂箍住他的腰往上一提,像秤猪rou似的颠了颠,煞有介事道:“嗯…还不行,什么时候长到一百斤再说。”说着三两步走回客厅,把人扔回沙发上。
“啊啊啊啊——”林烬对着空气拳打脚踢,气冲冲地咒骂着,也不是专门骂谁,只是叽叽咕咕发牢sao,这药是一个什么什么协会有名的老中医专门配的,说是调理身体,喝了快两星期了,林烬睡觉都冒汗,脸色倒是红润了许多,蒋见淞见有效果便更不肯放过他。
林烬也动过偷偷把药倒掉的心思,架不住蒋见淞说贵,林烬就舍不得了,因此对这些一小袋一小袋又苦又涩的中药深恶痛绝,喝得连毛孔都有股烂木头的味儿。
“这味道漱口都漱不掉,”林烬砸吧砸吧嘴:“唔…还是很苦。”
“是吗?”蒋见淞俯身捏住他的嘴巴子。
林烬仰头使劲呵气,咕哝:“真的…你闻。”
蒋见淞看他傻了吧唧的样儿,又好笑又心疼,照着嘟起的嘴唇亲了下去,舌尖在口腔里扫了一圈,低声道:“我怎么没尝出来?”
林烬身体燥热,也不知是最近补得狠了还是已经习惯了跟蒋见淞亲热,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不禁呢喃道:“那你再尝尝,明明就有…”话音融在了唇边,林烬伸出舌尖跟蒋见淞有来有往地吻了起来,鼻息交缠,炽热而凌乱,蒋见淞率先摁住他的脖子,拉开了距离,林烬猝不及防,眼雾朦胧失焦,昏黄的灯光下嫣红的舌尖意犹未尽地缩回了齿关后。
林烬到底年轻,一时意乱情迷,反应过来登时脸皮臊得通红,蒋见淞再跟他说话,他就不理人了。林烬生着闷气,蒋见淞流氓归流氓,但回回亲热都能控制得住,点到为止,从来不会失控,林烬却做不到,理智上他能理解蒋见淞的顾虑,无非还是觉得他年纪小,在性/爱上不能太放纵,但感性上来说,林烬还是渴望蒋见淞也对他失控一回。
睡前蒋见淞跟他说办好了高三复读手续,让他过完年去上学,林烬闷头故意不答,蒋见淞捋了捋他露在外边的头顶,笑道:“小鬼,年纪轻轻别想游手好闲,好好给我考大学去,考得上吧?”
林烬猛地把被子一掀,气冲冲道:“我能考上!”
蒋见淞一愣,不明所以地摸了摸他脸蛋:“那就好,宝贝真聪明。”
林烬打开他的手,又用力躺回被窝里,踹了踹被子:“别碰我,热死了。”
蒋见淞一头雾水,顾忌他情绪不稳定,也不敢刺激他,等他不动了才把被子又拉回来,林烬失眠,根本没睡着,胳膊还想扑腾,被蒋见淞捂住,略带威严地沉声道:“别动,冻感冒带你去打针。”
林烬把脑袋缩回被子里,不再吭声。
深夜,窗外的雨雪似乎已经停了,万籁俱寂,连风声都细细飘过不留痕迹,林烬难眠,还睁着眼看幽蓝的窗户,他想屋外一定很亮堂,白雪皑皑,月色皎洁,两物俱是洁白清澈,最能交相辉映。不一会儿又听见野猫叫唤,叫了几十声后另一只猫应和,嗓音嘶哑难听,不知道是情侣还是情敌?
蒋见淞温热的躯体贴在他身后,一手搂着他的腰,呼吸平缓,林烬转过身去,有些气恼,凭什么蒋见淞睡得这么香?他故意把一条腿插进蒋见淞腿间,又往他怀里拱了拱,几乎要叠到他身上去了,蒋见淞不醒都难。
蒋见淞顺势躺平,搂着人轻轻拍了拍,大概是以为林烬又做噩梦了,嗓音慵懒地问道:“怎么啦?”
林烬装睡,一动不动,蒋见淞知道他素来失眠,入睡不易,见他没反应也就不出声了,可两人都只穿着内裤,这么压着贴得太紧,林烬还装作睡着后无意识地动两下调整姿势,蒋见淞睡又睡不着,动又不能动,光溜溜的身子搂在怀里,蹭得他火都上来了,不禁口干舌燥,想下床去倒杯冷水喝,轻轻搬动林烬的手脚,好不容易脱身,刚要离开被子,手臂就被拽住了。
那力道哪里像被惊醒的,分明是蓄谋。
蒋见淞在黑暗里对上林烬的眸子,压着火问他:“大半夜不睡觉,想什么呢?”
林烬半张脸掩在被子底下,仍旧握着他的手臂,一句话也不说,亮晶晶的眸子转了转,像两颗琉璃珠儿,蒋见淞几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图,嗤地一笑,有些无奈地钻进被子压住他。
“你故意的?”
林烬打定主意装聋作哑,抬起膝盖顶住蒋见淞胯下。
“想要直说,整这么一出,来,我给你揉揉……”蒋见淞刚揪住林烬的小弟弟,察觉到林烬分开腿勾到他腰上,顶了顶胯,不由得顿住,下/身挺得更硬,捏了林烬的下巴警告他:“你可别招我。”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