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诤紧紧卡住我的手:“元元你信我,我不骗你了。”他力道很大,把我的手都捏白了。
我“嗯”了一声,问他:“你车祸的事,爸妈那边怎么说?”
陈诤说:“爸妈年纪大了,听不得这种事,我的情况不算严重,等好全了再跟他们提一嘴,他们也就不用白白担心了。”
“好。”我把手抽走,虚空中伸展开,又合上,缓解那份僵硬感,“你……你喝水吗?”
“喝!”陈诤抬头,希冀地望我,“你喂我喝好不好?元元。”
我环顾四周,没看到水杯,便去找护士小姐要了一次性杯子,接了温水,喂给陈诤喝。
陈诤的喉结随着喝水的动作一上一下的,于我而言煞是诱人。
他的嘴唇起皮了,我想。
我们静静地坐着,陈诤又来扯我的手。我把头枕在他的手腕上,听跳动的脉搏。
“元元。”陈诤犹豫着问我,“你昨晚和宋致远去哪了?”
我说:“在宋致远家喝酒呢。”说起昨晚的事儿,我忍不住生气,“你干嘛要去酒吧找我啊?就算我真在酒吧,睡一晚也不会出事,反倒是你出事儿了。”
“我看到你放在抽屉里的戒指了,你的行李箱也不见了。”陈诤掐住了我空白的无名指,抚摸着淡淡的戒印,“我害怕了,怕你就那么走了,怕你再也不回来了,那我怎么办呢,元元?”
陈诤眼眶红了,语气却淡淡的,“我看到戒指的那一刻,才确定,你是真的想和我离婚了。”
我心里莫名一痛,撇开脸,“好了,现在不说这个了。医生说了,你得先住两周观察情况,这里什么都没有,我想回去拿些东西,你别乱动。”
陈诤乖乖点头。
我离开住院部,给宋致远打电话。
宋致远气急败坏地吼我:“我去你大爷的,你到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快急死了,一睁眼,人没了,打电话也打不通,你玩灵异事件呢李昱元?”
我没空跟他扯别的,直接说道:“宋致远,陈诤出车祸了,我得照顾他一段时间,待会我去你那儿把我行李带走,你别出门啊,要不我没钥匙进不去你家。”
“不是吧,这么狗血?”宋致远惊了,“你贱不贱呐李昱元?你不离婚了?”
“离婚的事儿还没个定论呢。你放心,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姑息一个坏人。”我说,“挂了啊,你别出门,在家好好呆着。”
在宋致远家取行李的时候,宋致远特别奇怪。
他一直盯着我看,送我到门口时抱了我一下,“李昱元,我好累啊。为什么啊……”
我不明所以,但能感受到宋致远特别沮丧,我搂住他,拍拍他的背,“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下嘛,没人会说你。”
“祝你好运。”宋致远艰难地笑了笑。
*****
我回了趟家,煮了白粥盛在保温桶里,把陈诤的内裤捡出来一沓,又收拾了些日常用品,最后,拿了两本床头的书一起带上了。
再次赶到医院时,陈诤的点滴已经吊了两瓶了。
我和陈诤把那桶白粥分吃了,白粥无味,我嘴里淡淡的,陈诤倒是吃得满足。
快到傍晚,老郑带着鸡汤来了,我喂给陈诤喝完,他Jing神不佳,睡着了。
老郑和我在外面闲聊。
老郑说:“昱元,你给老陈一个机会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看得出来,你爱他,他爱你,既然两个人相爱,有什么过不去的非要离婚呢?”
“你觉得陈诤爱我?”
老郑一脸理所应当:“他不爱你,他昨天疯了一样找你?老陈人品好,对朋友是真仗义,我是受过老陈恩惠的人,但我不会为了帮他说假话。他平时工作太忙,可能会疏忽你,可他的心在你那儿啊,他一不沾花惹草,二不抽烟赌博,这样的好男人哪里找啊?”
乍一听好像还挺有道理的,我抿了抿嘴,“游律师是陈诤的初恋情人,你知道吗?”
“什么!”老郑的手指了指病房,嘴巴张大,“游律师和老陈?不可能吧……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才和老陈闹别扭吧?”
“算是吧。”我无意识摩挲了一会儿左手的无名指,“我觉得陈诤对他旧情难忘。游羽是他同事的事情,他一直瞒着我,怕我找我爸开除他。”
“这,不是,老陈不告诉你还是怕你误会吧,他和游律师平时就跟普通同事一样相处啊。”
“这是他亲口说的,何况,有猫腻还能被你看出来。”我笑道,“陈诤说游羽之前有找他复合,被他拒绝了。可他和一个想乘虚而入的老情人朝夕相处,还瞒着我,任谁都不会相信他没有想法吧。”
老郑沉思了一会儿,说:“昱元,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们平时工作在一块儿,他俩没什么异样,也不在一起吃饭,老陈跟他还没有跟我关系好呢。至少……老陈,肯定对游律师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我相信他。”
我不置可否,思绪已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