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离成都很近的一个水果之乡,还在大学的时候我就常和史良他们一起到那里“腐败”,价廉物又美,我们在三月里看桃花,在农家乐里吃火辣辣的鱼,在影影绰绰的密林里爱抚亲吻,我和史良第一次做爱也是在那里。
方扬说现在这个季节枇杷应该熟了,我们去摘新鲜的枇杷吃。
我从来没有偷过东西,那个晚上,尝试了,原来除了刺激外,偷的东西也是很美味的。
我开始理解史良和杨小霞。
只是黑暗里我们看不清东西,我一脚踩进了粪水残留的土坑里,身体和喉咙都发出声响,引来一阵看家犬的狂吠,然后有灯光照了过来,方扬拉着我落荒而逃,用衣服兜着的枇杷撒落一地。
半夜的风多少有点凉,我有些哆嗦,方扬脱了衣服给我披上。在河边,我把沾满污秽的脚伸到水里,头顶有大片的乌云遮住了月亮,方扬弯下腰,他用手轻轻地给我搓着脚、脚指头、脚缝,而那时候,我正把剥好的枇杷往嘴巴里塞,眼睛即刻变得chaoshi。
水很凉,很凉,心也开始变凉,我想那晚,什么都是凉的,只有方扬的手,是暖的。
回到市区,已经接近午夜两点,可是成都的夜生活才刚刚苏醒。过了平日睡觉的那个点,我已经不困了,所以方扬问我是否去吃夜宵时我点头,“双流老妈兔头味道很霸道,我们去吃那个?”
“没问题,玉林生活广场那家是朋友开的,我带你去。”
方扬似笑非笑的表情显得很阳刚,嘴角轻轻地扯动,我凝神看着他,恍惚中他的脸变成了史良的,停在红灯口的时候方扬突然扭头看我,我没来得及转移视线,我想我那时候的脸肯定红得一塌糊涂,方扬冲我笑的时候我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方扬是一个很有味道的男人。
到了老妈兔头门口,就有女人热情地过来打招呼,说方总很久没来了,最近都在忙大生意吧,方扬并没有应和,用手指了指我说,“最近陪夫人。”
女人这才注意了方扬身后的我,眼睛里有说不出的内容,我在方扬身后轻拍了一下,“谁是你夫人?”
方扬顺势拉了我,低声问:“你不高兴?”
我在女人的注视里甩开方扬,独自走到靠窗的角落,坐下的时候看到方扬还站在门口和那女人闲聊,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些失落的感觉,看他们的表情,应该是熟识的老朋友。
而那个女人,有一股四川女人的Jing明和媚气,她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友好,其实这有什么奇怪,方扬算得上是一个Jing品男人,围着他转的女人很多,何况就算他们是情侣,也与我无关。
方扬走过来的时候突然收住了笑,他看着我,“漫漫,我今天带你到这里损失惨重啊,我的老相好有意见了。”服务员端了兔头上来,一阵飘香,我抓起一个递给他,“等会儿我替你澄清一下!”
方扬突然就笑起来,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脸上,他笑得得意,我有些恼怒,但却不动声色,等他笑够了,我问他:“你很骄傲吗?带我来刺激你的老相好?”方扬又笑起来,可是只一会儿,他突然停下来,口气温柔地叫我,“漫漫,我喜欢看你这样,你在生气,对吗?”
我冷哼一声,并不回答。
我在生气吗?如果不是,为什么看他和别人笑颜相对,我有泛酸的感觉?可惜,陆漫漫不会再那么轻易爱上一个男人了,我只是无聊而已。
大家都只是无聊。
看我不说话,方扬又抓了我的手,“漫漫,你真生气了?她是我朋友的媳妇,我跟你开玩笑的。”
我推开他的手,抬眼看向他的眼睛,“方扬,我们之间不适合开这样的玩笑,懂吗?”
方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好半天,他才对我轻轻地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那顿夜宵我们吃得沉默,方扬默默地给我递纸巾,默默地结账,默默地开车送我回家,到电梯口的时候,我还是决定向方扬说声对不起,和史良分开后,我就变成了刺猬,可是我没有权利向方扬发火。
还没有张口,方扬却抬手示意我别说,“你心情不好,我理解。”
他目送我进入电梯,可是我心里依然在对他说,对不起,方扬。
3.男人心里的糟粕
李心姚变成了我的朋友。
游离于酒rou和闺密之间,我在待业期间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和她喝酒、逛街,看她大把大把挥霍金钱,用奢侈品填充空虚,我是略微拮据的。我们偶尔也会叫上肖淼,通常情况下肖淼会无比厌烦地抵触我们的颓废,然后又在喋喋不休后融入我们。某一天,肖淼告诉我,史良的孩子没了,杨小霞小产了!
我淡然地“嗯”了一声,肖淼露出鄙夷的神色:“习惯性流产!那么烂的女人!报应!”
我转头叫李心姚:“我要上班了,在某某报社,离你公司不远。”
李心姚突然亢奋起来,从我认识她开始她的情绪就瞬息万变,“那老子以后可以天天看见你了?”
我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