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你向我走来/告诉我星辰大海
我向你奔赴而来/你就是星辰大海
我眼中炽热的恒星/长夜里照我前行[1]
……”
白星空默默地听着,看不出神色。
清亮好听的女高音弥漫在车里,白星空吸了吸鼻子,看了眼周凊钫。
没过多久,二人到了海边。
白鸥海的周围十分空旷,这个时间点,这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几个游客正在买来食物喂海鸥。
晚风一波波地吹起海浪,海涛的声音舒畅悦耳,海风清新且凉爽,吸进肺里,似乎能够驱走一切肺中的Yin霾。
周凊钫指着远处的游艇:“那边有游艇,要不要坐?”
此时游艇项目已经快要下班了,摊主即将迎来最后一批游客。
白星空没有意见,她和周凊钫到了游艇边上,等了另外三个游客。
五人共乘了一辆大游艇。
其中一名乘客,是个外地的打工男人。
他是偶然路过这里的,刚才,他看见白星空站在海边,便起了一些异样的心思。
那时的少女被海风吹动着头发,身材纤细,惹人瞩目,外地男想趁机捞一把。
他也跟着几人上了游艇。
同乘的除了游艇驾驶司机,就是白星空、周凊钫、一对夫妻和外地男。
外地男穿着被汗浸shi的黑色短袖衫,一身臭味,坐在了白星空的旁边,一脸猥琐地盯着白星空。
白星空下意识往周凊钫身边错了错。
周凊钫注意到此,眼神一凛,伸出手,将白星空虚揽在了怀里。
白星空一顿。
她身后就是周凊钫的臂弯,而被他保护的感觉竟然不坏。
那个工地男皱了皱眉,他第一次试探没成功,竟然又往白星空的身边挨了过去——反正周凊钫看着很清瘦,而他天天在工地搬砖,前者应该打不过他。
想到此,他双手往白星空的手上探去。
白星空感到异样,瞬间“啧”了一声抽回手,“你干什么?”
她有点烦。
周凊钫也看到了,意识到是那个工地男,神色瞬间就冷下来:“你放尊重点。”
工地男哂了声:“我怎么了?”他问另外一队同行的夫妻,“你们看着人,好好的他突然骂我。”
那对夫妻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外只顾自己的原则,没有说话。
“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如果你有意见,我们现在就说清楚。”周凊钫说。
那人直接开骂:“艹,你倒是说说,我做什么了。”
声音被游艇的司机听到了,他回了下头。
周凊钫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腕:“还要再说吗?”
工地男感受着周凊钫的手劲,微微压抑。
周凊钫的力气竟然比他大很多。
他的神色终于显出畏惧。
周凊钫眼神很冷:“还想闹?”
工地男看了看游艇司机,终于说了句:“不是”,转过身去。
很显然,自己打不过他。
周凊钫没理他,有修养的教授不会随便跟别人吵架。吵架的都是喷子,他最懒得也不屑跟那些只会躲在背后动嘴的人逼逼,有本事直接动手。
他对白星空说:“坐过来。”
白星空依言坐到了周凊钫的右边。
她想着刚才周凊钫为她出头的画面,有点怔,又有点酸涩。
在自己短短十八年人生中,遇到最好的人就是他了吧。
白星空忍不住抱了一下他。
周凊钫轻声说:“没事,你来我这里。”
白星空不语。
游艇继续在海面行驶。
白星空身下,是深不见底的海洋。
游艇距离海面的垂直距离很短,白星空只要伸手向外就能够到海水。她用手轻轻搅着水,盯着海面,眼神黝黑。
大海面上十分平静,由于是黄昏,水面隐隐被照出一种神圣的金黄色,而更深的海底,则是漆黑深沉。
只有这艘纤细的游艇,像一把利剑一样斩开了湖面。
如果轻轻向后一仰,就可以落下去。
白星空突然想。
落下去,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讨厌的哥哥,讨厌的父亲,没有繁杂的尘世,也没有……周凊钫。
白星空吸了吸鼻子。
心里就像战争一样搅动起来,她不知道这短短的时间她经历了怎样的思想斗争,只是觉得她仿佛走过了一生的思考,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艰难的决定,就像是斩断了自己的生命之源。
然后,她好像是很自然而然的,向后倒去。
——如果真的倒下去了呢?
就在这一瞬间,所有的意识都在模糊,四周的光影变白。
但一只手拉住了她。
是周凊钫,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