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试试。”周凊钫强调,“一定要戒掉。”
“好的,一定戒掉。”白星空随口说。
“……”
周凊钫其实不太相信白星空。
因为戒烟是个反复的过程。他见过太多人戒了N次,又复吸了N 1次。何况戒烟的过程十分可怕,原先依赖抽烟的人会渐渐变得暴躁、易怒,甚至动粗。周凊钫家里有个亲戚,妻子为了让他戒烟,把他的烟藏起来,结果那人直接用烟灰缸砸破了她的头,去医院缝了十针。
……白星空会动手吗?
他不知道。
何况白星空那性格本来就随随便便、我行我素的,他不知道她能不能坚持下来。
但他一定会让她变好。
不管是以什么身份或方式。
***
明天,是白星空“每天只能抽一支烟”的第一天。
她早上去周凊钫那里领一支烟,然后到Cao场边的吸烟处抽完。
这一天白星空表现良好,到晚上也没有想抽烟的迹象,周凊钫十分满意。
但是第二天,周凊钫下课回了办公室,就看见白星空在门口等着。
她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地问:“能给我支烟抽吗?”
周凊钫想都不想直接回绝:“不能。”
“那我来找你补习。”白星空把书包往肩上背了背。
“真的?”他挑眉。
“嗯。”
周凊钫把白星空放了进来。
已经快到六点了,办公室里没有其他老师,白星空坐在他对面的办公桌上,认真地预习着下次的中哲课。
周凊钫看着她,女孩垂头着头,银灰色的发尾垂下来,即将要碰到那瘦弱的肩膀,也遮住了脸颊的轮廓,看上去安静又漂亮。
她的眼神一丝不苟,认真用笔画着重点,口中轻念着知识。
他竟看得有点出神。
周凊钫反应过来自己在看什么,摇摇头,去倒水。
办公室的屋子是开放式的,周凊钫和另一个研究古希腊哲学的老师共用,两个房间间隔着一堵墙,饮水机正巧在另一个房间。
就在周凊钫在另一个房间倒水时,他听见了远处的轻微响动。
回过头,白星空在拉他的抽屉,从里面找烟。
周凊钫眉头一皱,大步走到她面前:
“你在干什么?”
“我找参考书。”
白星空大言不惭。
周凊钫冷笑:“说谎。”
抽屉里的烟盒都被动过了。
但幸好他发现的早,白星空没能如愿以偿拿到烟。
“今天别来我办公室了。”周凊钫不由分说收拾好她的课本,“回你自己的宿舍。”
他补充:“要是被我发现你买烟,一切从头开始。”
实际上白星空不可能找同学借钱买烟,她性格乖戾孤傲,对任何人都是一副随随便便爱答不理的样子,更别提跟人家借钱,唯一认识的张武又正巧逃课去了。
白星空也大声说:“回去就回去。”
临走时她“哼”了一声,用力地关上了门。
周凊钫凝视着她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揉了揉眉心。
他刚才竟然因为看她看得她入神,差点上了她的当。
***
第三天上课,周凊钫明显地感到白星空又焦躁了几分。
他在讲台上上课,白星空又再次回到了之前的状态,坐在最后一排玩手机、不听讲,下午的马哲、中哲和哲学导论这几门课,白星空都直接旷掉了。
她在宿舍里睡觉。
只有睡觉才能暂且封闭她的思维,让她忘掉想要抽烟的感觉。
一觉醒来,是下午四点。
偏偏对渴望尼古丁的渴望又蔓延了上来。
白星空烦躁地抓抓头皮,打算再去周凊钫的办公室找他要烟。
没想到刚走出宿舍楼,竟看见周凊钫在下面等她。
他完全没有责怪她旷课的事,而是给了她几块糖:“吃糖。”
他掌心有几块口香糖和薄荷糖,青蓝色的包装纸在他修长的手掌中看起来十分好看。
“吃糖可以让你暂时忘记想抽烟的感觉。”
白星空烦躁地冷笑:“别想糊弄我,糖戒不了烟,何况这破糖哪比得上烟香。”
周凊钫抿唇:“你可以出去Cao场走走,活动活动,或者去白鸥海边上那种地方,呼吸新鲜空气。”
A城靠海,离学校车程一个小时的地方,确实就有周凊钫所说的“白鸥海”。
这个地方是一个旅游小景点,平常十分空旷,游客较少,空气也很好。
“我不去。”白星空说。
“那你不要总想着抽烟。”周凊钫说。
“我知道了。”
白星空见没办法,转身回了宿舍。
她一直熬到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