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兰说:“我看你多吃些青菜吧。你看你的脸,满脸都是痘子,还嚷着要海虾吃。”
子墨摸摸自己的脸说:“有痘吗?有就有呗,我可不想因为它而放弃美味。”
子红说:“子墨,再过几天你就要上大学了,又在北方,北方人爱吃辣,你要少吃些辣的,不然痘子会更多。”
子墨说:“听到了,大姐,你以为我不希望像你和二姐那样呀,可我偏爱长痘,我有什么办法?”
子兰说:“你以为只有你一人长痘吗?我和大姐,还有大哥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也长很多的痘子,只不过不像你这么贪吃油腻、辛辣的东西罢了。”
子墨说:“知道了,二位美女。以后我注意,还不行吗?不过今天,你可要让我吃。”子红、子兰看着妹妹笑了。
这时,子青说:“子墨,作为女孩子,确实要格外爱护自己的脸。我可不想我的妹妹又黑又长痘哟。”
“好啊,大哥,你说我黑,是不是?这叫健康色,你知道吗你?”子墨大叫,大家都大笑了起来。
这顿饭,大家吃得很开心。子墨的同学连声说,在你们家,真是太好了。
饭后,子墨建议大家打牌。子红不爱打牌,便和妈妈收拾碗筷,其余人则到客厅打牌。子兰和子墨对家,子青和绮瑜对家。子墨的同学则坐在子墨旁边观战。第一局子青和绮瑜赢了子兰和子墨。子墨说:“二姐,你要好好打,下一局不能再输了。”结果第二局还是子青和绮瑜赢了。子墨说:“这也奇了,你们没有谁有我牌技好,偏偏我们输了,你们赢了。绮瑜,你该没耍什么花招吧?”
绮瑜说:“天地良心,我可是规规距距打牌的呀。你要不放心,让你的同学监督我。”
子青说:“子墨,你以为牌技好,就一定能赢吗?错!你难道不知道牌桌上有一句俗话叫‘生手摸横牌’吗?亏你还自称是打牌高手。”
子墨笑道:“大哥,你可真会说话,但我很高兴,你如此自谦,也很高兴你有自知之明!”
子兰说:“我们兄妹四人,要数子墨最伶牙俐齿。不过,子墨,二姐要提醒你,要随时保持淑女风范。”
子墨连忙道:“我不淑女吗?我不淑女吗?”
“现在,你就很不淑女。”子兰笑道。
子墨伸了个懒腰,说道:“打了两局牌,我也累了,我要睡觉了。”说完便和她的同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子墨走后,气氛便没有刚才活跃,大家也都恹恹的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子青和子红便又离开家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上班。中午,绮瑜和子兰从学校回来,绮瑜觉得家中似乎缺少了很多东西。绮瑜知道,那是因为子青不在家的缘故。
晚上,绮瑜和子兰交谈。他们谈得最多的是诗词、古人和历史,因为谈这些最随最放松。子兰说:“我最喜欢苏东坡。苏东坡是真正至至的文人。无论得意还是落魄,都能保持一颗淡定从容的心,而且最让人肃然起敬的是他对妻子的深。每次,读他悼念妻子的《江城子》我都会感动得想哭。为亡妻写悼词,这对于古代贵族男子来说,实在是难能可贵的。另外他对美食也颇有研究,让人一下子觉得亲切了许多。”
绮瑜说:“我最喜欢李商隐的无题诗。他的诗作大多艰涩难懂,无题诗更难解,但我不管它有多难懂,也不想去深究它的含义,更不想探究作者创作的动因,我只是喜欢它。像‘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样的句子除了李商隐,谁还能作得出?”
子兰说:“要说李商隐的诗艰涩难懂其实也不尽然,后人认为它难懂,多半是因为没有真正理解李商隐,而且穿凿附会太多。他的初恋女友,十七岁的少女柳枝文化素养并不高,可她一看就懂,这是为什么?”
绮瑜笑道:“我想,这除了因为相爱的人心有灵犀外,还因为今天的人无论灵性还是诗情都不及唐代的人。”
子兰道:“那是。唐朝,那是一个何等雍容、开放、浪漫的朝代!可是正因为它太开放太浪漫了,所以就有了宋的急转直下,宋朝的文化开始变得含蓄而内敛。而朱熹则把这种含蓄和内敛推到了极至。他对女德的要求可谓严苛到了不尽人情的地步,他竟然在他的《诗集传》中这样评价《氓》中的女主人公:‘此*妇为人所弃,而自叙其事,以道其悔恨之意也。’真是岂有此理。”
绮瑜道:“这就是伪君子比真小人更可恶的地方。”
子兰道:“何止这些,我真怀疑他究竟有没有读懂《诗经》。他能说这样的话证明他不懂《诗经》,更不懂孔子。孔子对《诗经》的评价只三个字:‘诗无邪。’而他却歪曲了《诗经》,甚至亵渎了《诗经》。我想孔子如果地下有知,定不会原谅他。”
绮瑜道:“你说得有道理,只是情绪别太激动了。”
子兰笑道:“奇怪,每每想到这句话,我就激动,只想为这位可怜的女子鸣不平。”
绮瑜道:“可见你也是一个至性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