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黎也懒得和他计较,“魏宁呢?
“小宁还带着人在凤鸣山‘搜尸’呢!对了,他让我把这封信转交给你,说是京城来的。”
顾玄黎一看,是九王李璟的信。
他在离京之前曾私底下见过李璟,并将文嘉帝突然得知元敬皇后死于先帝崔贵妃之手,以及之后挪用军费大修重华宫等事一一说与李璟。
两人都觉得这些事件看似没有关联,却又一环扣一环,绝对不会是巧合那么简单。背后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Cao控一切,连那淮南王李勋说不定都只是一枚棋子。
九王李璟多年韬光养晦,虽然其母王婕妤在宫中又无宠无势,可他却还有一位算得上养母的郭贤妃。
郭贤妃出身耽美之家,也曾宠冠后宫、风光无限,只是后来色衰而爱驰。不过文嘉帝见她性情温和,处事公正,便让她协理六宫。
贤妃她名下只育有一位公主,因而对储君之争一直是作壁上观的态度。只是随着二皇子流放身死,三皇子迟不封王,而一直养在她宫中的九皇子在雍州抚民、淮南平叛中逐渐崭露头角,郭贤妃心里难免也会有些想法。
她虽没儿子,可还有娘家,以后女婿家也需要新君提携。所以当李璟带着新婚的九王妃来她宫里拜会,她心照不宣地接受了九王妃的敬茶。
郭贤妃买通了文嘉帝身边的内侍,这才探得一些蛛丝马迹。
几年前,文嘉帝曾在元敬皇后忌日去到荒芜多年的重华宫,却在宫里遇见一名扫地的老嬷嬷。那老嬷嬷说自己曾是元敬皇后身边的小宫女。当年元敬皇后生产时,她负责为产房端水盆子。老嬷嬷告诉文嘉帝,自己曾无意中看见原本露了头的小皇子被产婆硬塞了回去。
文嘉帝大惊,随即让人暗查,发现元敬皇后过世后,当夜负责接生的人陆陆续续人间蒸发。原本重华宫伺候的宫女内侍先是被崔贵妃调去别处,然后不是染疾暴毙就是犯错受刑不治而死。
这老嬷嬷当年的对食正好是尚衣监掌印太监。对方想办法将她调到皇城外的浣衣局,直到文嘉帝登基,才又重新回到宫中。
九王李璟在信中写道:“此皆那老妇一面之词,往事已远,遂难查证。”
顾玄黎收好书信,心中思量着,从文嘉帝挪用军费重建重华宫,到西北军哗变,西戎入侵,雍州疫毒,再到淮南王叛乱……无论这些事是否有关联,都已经是既定事实。而这些事除了皇权之争,似乎又都与西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师弟,除了这次约战,咱们和玄冥教好像有很多年没起冲突了。”顾玄黎忽然开口道。
“怎么师兄想和玄冥教大干一场?”周遥以为顾玄黎气不过,想找玄冥教麻烦。“别呀,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还不如去提亲,把那小圣女娶回来。不对!你们本来就是拜过堂的夫妻。”
顾玄黎冷冷看了他一眼,“跟你说正经的!我记得刚拜师那会儿咱们与玄冥教冲突十分频繁。不过后来师父与上一任玄冥教教主打了一场,之后双方就一直相安无事。”
周遥盯着密室光滑的屋顶,想了想道:“好像那一战没多久,玄冥教就换了教主。没过多久滕黎师伯传位给师兄你,自己周游西域诸国去了。这些年咱们主要Jing力都在向中原、江南拓展势力。好像确实也没再和玄冥教发生大范围厮杀。”
顾玄黎想到周遥虽然一直在关外,可年岁比他还小,很多陈年旧事恐怕不太清楚,“师弟,帮我安排一下,我想去拜会乐偀师叔。”
乐偀是顾玄黎师父的小师妹,也是如今破晓地位最高的长老。只是自从嫁人后,乐偀就已经是半隐退的状态,几乎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乐偀在家相夫教子多年,早没了当年江湖侠女的英姿飒爽,神情间透着一股岁月静好的味道,只是听顾玄黎提起祁睿的名字,眼里还是透出一丝不屑。
“二位师侄突然打探起此人,可是玄冥教又来找我麻烦?”
顾玄黎道:“近来发生了很多事,弟子总觉得似乎与玄冥教有关,可又无从查证,故而想了解一下此人底细。”
乐偀神色间带着一丝了然,“那你们可要小心些。我虽不知此人如今武功如何,实力怎么样。可这人二十年前就有一种深不可测、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好像所有的事都与他没什么干系,可他往往又是最后的获益者。”
顾玄黎心中微微一惊。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乐偀喝了一口茶,缓缓说开:“祁睿原是玄冥教上一代教主莫寒的徒弟。不过莫寒还有一个儿子,而且这个儿子早早就封了玄冥教少君。只是这位少君却莫名其妙死在了沙漠之中,还非说是咱们破晓干的。这也是当年破晓和玄冥教结怨的由来。”
周遥有些诧异,“还有这等事?我从小在总舵长大,竟没听说过。”
乐偀噗呲一笑,“你那时候才多大呀,也就钓鱼打鸟疯玩的年纪。因着这个事儿玄冥教与破晓矛盾越来越大,其间死伤无数。后来就是你们知道的,滕黎师兄与莫寒约战肯特大漠。那一战之后,没多久莫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