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将自己的疑问告诉顾玄黎。顾玄黎听后,一脸狐疑地看着沈曦,“你好像很关心鱼旋寒殇的事?”
面对顾玄黎的猜疑,沈曦不但没有心虚,反而理直气壮道:“我说顾公子,不是你让我来帮你调查此事?”
沈曦面带愠色的样子还真把顾玄黎唬住了,他赶紧解释道:“沈姑娘莫怪,晋安侯府屡遭事端,我难免有些疑神疑鬼。”
沈曦心里很清楚,顾玄黎直觉上对她有所怀疑,所以才会脱口一问。可理智上又没发现任何不妥。否则以这位的手段,非将她抓起来严刑逼问不可。
沈曦见好就收,“得了,我还不知道你?多疑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顾玄黎尴尬地摸了摸鼻梁。他和沈曦从金陵初识,一路从荆州到雍州,再到京城。每每遇见,总免不了唇枪舌战,猜疑算计。
可仔细算来,总归是他,一面怀疑沈曦身份动机,一面又想利用她的医术。而沈曦,除了敲他一些银子和药材,自始至终好像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他或者对顾家不利之事。
现如今,沈曦的身份已经明明白白摆在这里,哪怕她和医仙阁、玄冥教等江湖门派有些不清不楚,可也不能就此说她居心叵测。
想通一切后,顾玄黎对沈曦也不再藏着掖着。
“我更倾向前一种猜测。如果只是被人利用,幕后之人大可拿直接杀人灭口。何必大费周章让人半夜去乱葬岗挖坟。”
“有道理。”沈曦托着腮,抿着唇,想了想又道:“不过这样一来事情可就麻烦了。按照你之前的说法,这丫鬟是八年前入的府。也就说,有人至少早在八年前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这也没什么,朝堂上从来不缺明争暗斗,往对头家里塞一两个探子也不是什么稀罕事。”顾玄黎觉得无所谓。
这种情况沈曦当然也是知道的,所以达官显贵不会轻易在外买人,主子身边也多是由家生子在伺候。若不是那红玉太过出挑,晋安侯夫人也不会将她派到顾含章院里。
“这红玉在你家藏了这么多年,却只在近一两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难道是她家主子近来遭了什么变故?”沈曦一下想到同样被灭口的乌昆,“你说会不会又与西戎有关?”
顾玄黎却皱着眉头道:“也有可能是她家主子近期有什么大动作。”
沈曦不解地看着顾玄黎,“你可是想到了谁?”
“淮南王李勋。”
几日后,一辆乌蓬马车悄然从北门驶出京城。
“还是晋安侯有办法,就眼下这形势,还能送我们出城。”沈曦裹了裹身上的大氅,一脸感慨道。
顾玄黎瞧沈曦里三层外三层,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黑溜溜的眼睛,不禁关心道:“沈姑娘内力深厚,为何还如此怕冷?可是先前受伤落下什么病根?”
“没有,我练的武功偏Yin寒,所以才会比较畏寒。咱们现在南下,倒叫我这冬天好过不少。对了,之前在苍松院,你担心隔墙有耳不愿细说。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怀疑淮南王?”
“若非家父,如今坐在金銮殿上的,恐怕就是淮南王李勋了。”顾玄黎淡淡一句,却不知包含了多少权力顶端的秘辛。
沈曦听后颇为震惊道:“怎么……怎么可能,我听说今上是先帝唯一的嫡子,一出生就立为太子。”
朝堂的消息本就很难传到闺阁,更何况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在沈曦看来,文嘉帝乃嫡出正统,而淮南王既不居嫡也不居长。
然而顾玄黎却一脸平静道:“先皇后在今上六岁时难产而亡,而淮南王则是先帝宠妃崔贵妃之子。你想想看,古往今来有多少嫡子成为太子,又有多少太子能最终活着登基?”
“那沈家呢?当年沈家又支持谁?”沈曦对朝堂之事并没太多兴趣,她的目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找出害死母亲的真凶。
“沈家?”顾玄黎不知沈曦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只照实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算算二皇子的年岁,你姑母应是今上登基前,就已经嫁给还是太子的今上。所以沈家当初应该也是太子党。”
今岁少雨,倒是给赶路的行人提供不少方便。沈曦一行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进入豫州地界。
然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刚过了州界,就有五六十名训练有素的杀手,从天而降。
为了不打草惊蛇,顾玄黎这次出门只让魏宁和素韵跟着。面对来势汹汹的杀手,他有些后悔没听从沈曦建议,等夜舒回京后再一起出发。
“沈姑娘,对方人手太多,我可能没法顾及你的安全。你轻功卓绝,可先自行脱身,咱们在下一个村后碰面。”
说完,顾玄黎抽出腰间软剑,冲出马车。紧接着,素韵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对峨眉刺跟了出去。
沈曦撇撇嘴,心道,她的身手也没那么差吧?
沈曦不疾不徐地走下马车,一名杀手气势汹汹举刀朝她劈来。沈曦云袖轻轻一挥,内力瞬间将杀手弹飞。
只见那杀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