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作为二皇子党羽尚未定罪量刑,为何文嘉帝会先赐死宫妃,流放皇子?
再说二皇子又不是逼宫当场被抓,只不过被扣了结党谋逆的帽子。这些罪名放到三皇子、五皇子身上也同样使得。难道是三皇子和五皇子背地里使了什么手段?
为以防万一,沈曦不得不先做最坏打算。“夜舒能不能想办法打听一下我父亲在牢里的情况?”
夜舒明白沈曦怕是想要劫狱。他有些迟疑道:“天牢守卫森严,此事恐怕需要从长计议。”
沈曦也知道单凭夜舒一人要混入天牢是不可能的,而玄冥教在京城的人手又未必都如夜舒一般武艺高强……
她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急切,一脸认真道:“好,这事就拜托你了。”
翌日,沈曦独自来到仁善堂,找到掌柜徐宏。
徐宏原是一名江湖浪客,遭遇仇家追杀身受重伤,所幸被外出游历的曾莹所救。
为了报恩,徐宏自愿做了曾莹护卫,并随其陪嫁到京中,又在曾莹的吩咐下开了仁善堂,作为打探消息的暗桩。
曾莹死后,她暗地里的产业由祁睿派人接管。而仁善堂等铺子、良田则被沈复以“姑娘大了该学学如何管家”为由,交给沈曦自己打理。
徐宏于是又一心一意辅佐起沈曦,教她如何用人,如何经营产业。
因为情况紧急,两人见面后也没多做寒暄。沈曦直接道:“宏叔永乐侯府出事前一两个月,其他几位皇子可有什么动静?”
“几个月前荆州一带发大水,导致数万人流离失所。朝中几位皇子都忙着借此相互攻讦。至于其他的……小姐稍等,容老仆查一下。”
徐宏起身走到一个满是抽屉的药橱前,从暗格里取出一个本子,然后重新回到桌边,拿着本子翻阅起来。
徐宏翻到其中一页缓缓道:“后来查出是五皇子的舅舅为贪墨治水银子,在修建河坝时偷工减料,最后河坝决堤,数万房屋良田被淹。朝廷后来派三皇子的亲信韩昆去荆州治水。”
“荆州?”沈曦心中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宏叔宫中有位云昭仪,你可知她的情况?”
这些年文嘉帝沉溺女色,宫中妃嫔众多,沈曦怕徐宏不知她说的是谁,于是赶紧补充道:“就是来自荆州云行山庄那位。”
徐宏一脸恍然道:“哦,小姐说的是云妃。”
徐宏这次并未查阅卷宗,而是直接道:“这云昭仪年前查出有了身孕,被封为云妃。”
沈曦没想到文嘉帝都一把年岁了,还能让妃嫔怀孕。“这孩子还没生就封妃,若平安诞下龙子,岂不是要晋贵妃?”
徐宏摇摇头道:“小姐有所不知,云妃一个月前小产而亡。”
“竟有这等事?”沈曦觉得太巧了,算算时间,几乎是云妃一死,她姑母就被禁足,父亲也紧接着被打入天牢。难道云妃小产与姑母有关?
宫闱之事,外人最是难以探听。沈曦不愿母亲留下的老人去涉险,思来想去,她决定直接去问当事人——二皇子李琰。
李琰虽然犯了事儿,可文嘉帝既然顾念父子之情没有杀他,自然也不希望他出什么“意外”。所以李琰离京时,文嘉帝依然派了人护送。
沈曦趁着李琰一行在驿站歇脚的机会,暗中药倒侍卫,潜入李琰房间中。
“有刺——”李琰见有陌生人闯入,立马想要大声呼救。
沈曦眼疾手快,拿银针在他前颈轻轻一扎,李琰只觉得嗓子沙痒,而后无论如何张嘴都发不出声音。沈曦又趁机给李琰下了软筋散。李琰瞬间站立不稳,瘫坐在地。
沈曦这才不紧不慢拿出一把匕首在李琰细皮嫩rou的胳膊上轻轻划了一刀。李琰顿时疼得眼泪直流。
沈曦拿着滴血的利刃在李琰眼前晃了晃,嘴里威胁道:“现在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如果有半句不实,我就在你身上划一刀,听明白了吗?”
“嗯呜……”李琰想要回答,却依然发不出声,只能拼命点头。
沈曦拔下李琰身上的银针,问道:“云妃小产可是沈淑妃所为?”
“不……不是。”李琰立马否认道。
“你骗我!若不是沈淑妃害死云妃,为何云妃一死,沈淑妃就被软禁?”沈曦举起手中匕首,佯装要刺李琰。
“没骗你!”李琰吓得手脚并用,向后挪了挪身子。“云妃是被父皇赐死的,与母妃无关。不对……不是云妃,那女人是假的。”
“假的?”沈曦故作疑惑。
“对,那个云妃根本不是云裳,真正的云裳入宫前与人私奔,云家弄了个假货进宫。这事不知怎么被皇后知道了,带着真云裳以及云妃身边的宫女到父皇面前对质。父皇大怒,赐死假云妃。”
“啊——”话音刚落,沈曦就一刀划在李琰胳膊上,李琰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沈曦冷声道:“你撒谎!哪怕云妃是假的,可她身怀龙子,就算是欺君之罪,也会等她生下孩子才处死。”
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