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霄将守将端着的手臂扶住,打断了拜礼,“我打算将它引到无极大荒,在那里重新将其封印,烦请将军派兵沿途封锁。”
北霄话音刚落,一名天兵便从天而降,他刚一落地就跪了下来,“参见上神。”他拜过之后没有起身,转头又道:“将军,司神殿有旨……”
“何旨?”
“司神殿的意思是,引向下界,确保天界安全。”天兵眼神向下,不敢抬头。
北霄握掌成拳,隐忍不发。
守将当即喝道:“荒唐,天族尚且难敌,若神兽下界,人界必遭灾祸。传令,派兵封锁镇灵宫到无极大荒沿途。”
“可是……”传令兵为难起来,这无极大荒在天界,将神兽引到那里,岂不是与旨意刚好相悖。
“一切责任由北霄一力承担,请将军保护其他人迅速撤离。”
“上神的意思是,您一个人……”守将担忧道。
“一人足矣。”
守将点点头,只好答应。
“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是识歌舞。”这只逃出封印的上古神兽名为帝江,是几千年前北霄在山海界亲手封印的。虽然偌大的天宫能人辈出,犯不着他一个被禁足的上神亲自出马,但帝江颇为危险,如果事态扩大,难免会伤及无辜。乘风殿离镇灵宫很近,所以北霄即便身体有恙,也绝不会视若无睹,留在殿里袖手旁观,况且,这个对手没有人比他更熟悉。
赤云剑一出,天上骤起风雷暴雨,火红的烈焰在雨水的冲刷下,竟愈燃愈盛,熊熊不灭。
第6章
帝江不能视物,横冲直撞,在天界肆意破坏,撞毁了诸多仙柱和楼宇。北霄弹剑为歌,吸引帝江一路上了九十九重天的无极大荒。无极大荒远离宫殿,是远古的一处废墟。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观云焦急地等待着北霄归来。
乘风殿上方突现一道红光,落向了北霄的寝殿。观云见状,便匆忙赶了过去,只见地上混着雨水和血水,从门口一直蜿蜒进了殿里。
观云停在门外,焦急询问道:“上神,您怎么样?我能进去吗?”
“不必了,我……没事。”
“你的伤?”
殿内没有回应。
大事不妙!观云推开门冲了进去。此刻,北霄正穿着染血的白袍shi漉漉地躺在床上,手捂胸口,神色极为痛苦。
“这些血不是我的。我没受伤,只是心口有些痛而已。”北霄翻过身,将痛苦的神情埋在身下。
观云定了定神,是心的缘故吗?她把手悬在半空,一施法,北霄便带着满目的疑惑晕了过去。
观云将双手交叠贴在北霄的胸膛上,她灵力一出,便轻而易举地镇住了北霄剧烈跳动的心脏,准确地说,这其实是她的心。一百年前,北霄率领天兵与魔君决战于残渊峡,魔族全线溃败,退回了魔界。魔君见大势已去,便向北霄发出挑战,两人立下生死之约:若魔君死,魔族将与天界休战一千年,并归还残渊峡;若北霄死,同样休战一千年,但天界需将此次收复的失地悉数奉还。
北霄奉旨出战,与魔君对决。大战中,魔君神形皆毁,就此陨落,而北霄也被魔君击碎了心脏,伤重濒死。观云是生活在残渊峡的天灵山一族,天灵山一族不知因为何故,他们举族脱离天界的统治,离开了天灵山,迁进了早已被魔界占领的残渊峡,投靠了魔族。天界憎恨天灵山一族的背叛,便下了旨,让北霄在与魔族交战时顺势歼灭天灵山全族。但谁知,北霄临阵抗旨,保下了天灵山一族。大战后,观云最先发现了神元即将溃散的北霄,她将自己的心剖给了北霄,使他重生。但由于北霄伤势沉重,并没有看清救他之人的样貌。
本来,心脏真正主人观云的出现,已然让那颗不属于北霄的心躁动不已。加之他在与帝江对决时,摧动了过强的仙力,致使心脏无法负荷,这才使得情况恶化。
北霄在观云的医治下渐渐恢复过来。
观云自从把心给了北霄,身体便一天比一天弱,她恐自己时日无多,这才决定铤而走险,却未曾想,竟意外撞见了北霄。
北霄是有恩必偿,死不愧义的个性,若被他知道真相,必会以死相救,为此,观云只能隐瞒。
北霄刚刚经历心疾的发作,神情略带苦楚。他眉心紧皱,看起来心事重重,似隐有万千愁闷。
他又做了那个已经重复了一百年的梦。残渊峡、荒山、乱石、白衣女子、血红的心。就在这时,他醒了。
北霄坐了起来,环视着空荡荡的寝殿。她逃了?结界未破,甚至没有入侵的痕迹,怎么会?
此时,观云端着一碗汤药,踱了进来。
北霄双腿搭在床沿上,右手支着床榻,用锐利的目光罩定观云。
观云低着头,并不看他,“上神请用。”她并非想要放弃这大好良机,只是碍于北霄伤势过重,她实在放心不下。
北霄望着观云,那个抹不掉的念头又在心头闪过,莫非观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