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郑医官哭哭啼啼的说完,白逸也喜不自胜。虽说千军易得,良将难寻,可哪一个士兵不是从尸山血海里成长起来,失去任何一个,都让他痛心。
“好!好!好!”他抚掌大笑,亲自扶起郑医官,拍着他的肩膀表达心中激动。
“父亲,这药是瑟瑟做的。”
一句话,成功让帐中气氛凝固。
花瑟瑟也看向他,“难怪我闻着熟悉,是送你那瓶吗?”
白云生冲她点点头,抓住这个好机会继续向白逸谏言:“父亲,瑟瑟不止能救一人,她于军中能救千万万人。”
有郑医官在场,事关圣人龙体,话说的模糊,场中只有白逸懂他意思,他沉yin不语,倒是郑医官先对着花瑟瑟开口。
“小友是大庆之福啊。”说着就要深鞠一躬,花瑟瑟赶忙伸手扶他,“医官大人,我不过乡野大夫,担不得如此大礼。您若不嫌弃,我还知些外伤的药方,就是没机会试。”
听闻还有其他方子,郑医官拉着人就要走,亏的白云生眼疾手快拦了下来。白逸也沉声说道:“郑医官先行派人制药,容后再议。”
“对对对,这药急需,先弄这个。小友莫走,待我来请教。”多番叮嘱,得了花瑟瑟肯定的答复,郑医官才大笑三声出门去,催着药童把药制。
“我以为自己算是痴迷,见了他才知何为以身赴道。”
花瑟瑟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肃然起敬。自小仗着天赋,时时刻刻把大夫二字挂在嘴边,听人奉承的多了,觉得当到她这样的大夫,再了不起不过。这会儿对比郑医官,她却觉得自己十分渺小,称不上医者。
郑医官的天赋远不及她,早年间琢磨出来的方子都能被他奉若圭臬。可他不因力有不逮,就放弃对医道的钻研,时刻将悬壶济世挂在心头,这份为医者的坚守,她拍马不及。
“你是花都的女儿?”因金创药一事,白逸的态度好了不少。
“您认识家父?”花瑟瑟的紧张淡去不少,好奇的开口询问。花老头早年留下的故交不少嘛,从淑妃到白逸,各个与他有故交。
“哼,迂腐书生,你倒是没学了他那份迂腐气。”
准备好叙旧的花瑟瑟一噎,得,这俩人听起来关系不怎么样。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吧。
“你娘是谁?”白逸又问道,他离开建安时,只听说花都为了个女子和家里闹翻,还感慨一句那个书呆子也有这份胆气。后来出宗的消息传来,他又十分不齿,宗族花尽心力培养出一个太医令,这人不担责任不说,还连累花家成了勋贵笑柄。
“我娘不过江湖无名氏。”花瑟瑟敛目,她娘的身份远比所有人想的不堪。江湖人士不过花都为保护她编的谎,扬州瘦马若为人知,花家的祖先都会气的从坟墓里跳出来。
先人已逝,这个秘密也可以永埋地下。白逸不过好奇一问,也懒得追根问底。
“既然有心有力,本将可以让你留在军营。”先礼后兵,花瑟瑟等着他接下来的话,“但若你做出任何危害我儿之事,别怪本将军在军中立威。”
花瑟瑟笑了,若是他说动摇军心之事,她没准儿还要争辩几句。话里话外的爱子之心,倒叫她觉得可爱。别扭的父爱,好笑之余还有些感动。
突然她想起远在建安城中的白希尧,那个恋父恋兄的家伙,该是也想要这样的关怀吧。
“将军放心,我待白云生之心与他待我一般。之前我见二公子,他身体好了许多,平日里多念叨父亲如何,若能得父亲关怀,怕是身子能好的更快。”
这话带着挑衅,大公子有我啦,去Cao心您家二公子吧。
白逸听出弦外之音,哼了一声,刚看顺眼,又觉不爽,挥手让人赶紧走,别在眼前晃悠。
“看好你的人,大好男儿沉迷儿女情长,没得出息。”
“一把年纪,扭扭捏捏,半点儿没有传闻中战神的风采。”
花瑟瑟听不惯他说白云生,顶完一句扯扯白云生的衣角,跑了。
☆、边关爱情
他俩跑的快,白逸追随的目光久久未动,慨然长叹:“知己难寻,莫学了为父。”
人皆有少年,白逸年轻时也有一个红颜知己。只是他年少气盛,一心想着建功立业,不把人家的情谊当回事。痴心人终失意远嫁,再回首已是中年。
他这辈子,负了青梅,也负了发妻,对白云生的母亲更算不上在乎,虽不至后悔莫及,总也有遗憾。边关多年的汉子,不在乎门阀地位,他更乐意见到,两个年轻人有心在一起。
不过他也不会因此放松对花瑟瑟的警惕,自家那个好大儿,打仗是把好手,儿女情长的事明显被姑娘家牵着走,他可得从旁盯着,别吃了亏。
复又想,自家是儿子能吃什么亏。帮他把欺君之事瞒好了,出不了大事。想完大儿子,想二儿子,尧儿的身子真有起色,他得去信问问。
至于三儿子……白将军表示,抱歉真的没什么印象。
踏实留在军营中的花瑟瑟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