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调遣羽林卫加强戒卫,季眠和孟闻练都被遣令贴身守卫宫中贵人,以防在祭祀大典上出乱子。孟闻缇则暗中寻人打点一切,叫季眠和孟闻练都调到她寝殿附近巡视,方便她时时能见到心上人。
可是,她近来发现孟闻练很不开心。
她趁着孟闻练轮班换守的空当儿把人叫到自己宫中,准备好孟闻练以前最喜爱吃的糕点,可他显然没有半点胃口。
在宫中的这一两年内,孟闻练倒是长高了不少。想来也是,季眠都已经高出她不止一个头了,她看孟闻练更加是费劲。
傻大个孟闻练总算是看出了孟闻缇和季眠的一点点端倪,他蒙着头猛灌一口茶,不悦道:“你和季兄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闻缇装傻:“什么怎么回事?”
“我从前没看出来可不代表现在都看不出来,你寝殿里的花哪一朵不是我采的?可这些花分明是季兄托我摘的,我两个时辰的马步白扎了不成?”孟闻练恼羞成怒,差点吼出声来。
孟闻缇讪讪地示意涟娘把寝殿里的花丢进前宫的花池里做花泥。
孟闻练:“……”
“所以你和季兄之间……你们多久了?”
孟闻缇抬头看殿梁:“其实也没多久。”
“你太不要脸了,孟闻缇!你怎么敢对季兄下手啊?你当初是说待他如亲弟的,不是说要待他如夫君啊!”孟闻练几乎都要哭出来了,他难以接受自己最崇拜的好兄弟和自己的姐姐心意相通的事实。
我把你当哥们,你却想当我姐夫!
孟闻缇用桃花酥堵住他的嘴,愤愤不平:“孟闻缇是你叫的?没大没小,往后见到季郎君也要放尊重些,不要咋咋呼呼的,听懂了吗?”
孟闻练幽怨地瞪了她一眼,艰难地咽下口中的桃花酥,竟真带了一丝哭腔:“那叙姝怎么办?”
啧啧啧,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惦记着夏家那个丫头,生怕人家柔情错付。
“你难道不应该考虑你自己怎么办吗?”
“……”
“难不成,我与季眠没成,你还要亲手把夏叙姝与季眠凑成一对?”
“……”
“我还以为你看不出夏叙姝的心思呢。”
“……我又不是真傻。”孟闻练耷拉着脑袋,顿时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
孟闻缇好遗憾:“只可惜妾有情郎无意啊。”
孟闻练听出了她的幸灾乐祸。
孟闻缇清清嗓子,有些悲伤地看着眼前的阿弟,真心觉得皇宫真是个好地方——呆在这里,不仅季眠开了窍,连阿弟也变聪明了几分。
至少能看出夏叙姝喜欢季眠,很难得很不错很值得夸奖。
不过她这个傻弟弟,现在还想着为他人做嫁衣,她觉得自己是时候拿出做阿姐的担当了:“阿练你放心,阿姐会帮你的。”
孟闻练傻眼,只觉得眼前这个嘴角抑制不住上扬的女人根本没安好心。
他的阿姐,越来越不正经了。
是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季眠和孟闻练守在怀宁郡主的寝殿之外。
祭祀大典举行在宫中,有头有脸的贵族子弟无一不在场,孟闻缇心中清楚,为了多见季眠几面,夏叙姝也是费尽了心思,只可惜再怎么有权有财,宫里头的人也是有眼色的,犯不着为了成全夏府千金而得罪她这个宫里头的半个小主子,因此得知季眠被调到她寝殿附近,哪怕嘴都气歪了也要找机会来溜达溜达在人家心中留下些印象。
她有些酸溜溜地想:季眠许是应该早就忘了还有夏叙姝这么一号人吧。
当她真正看到夏叙姝携着婢女出现在她寝宫前时,还是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当然,夏叙姝见到她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是碍于季眠在场,还是努力微笑扮成淑女模样:“我原想着孟世子在此,念着夏家与侯府的情分特来探望,不想还碰上了季公子,真是巧。季公子可还记得我?”
季眠见来人,垂目行了一个礼:“臣见过夏姑娘。”
夏叙姝含笑应了他这个礼:“季公子不必多礼了,儿时便相识,哪还顾得上这些虚礼呢?”
孟闻缇深吸一口气,瞧见一旁被忽视的孟闻练一脸落寞,思量着是时候应该好好露一手。她上前几步,瞧见夏叙姝身后婢子手里拎着的食盒,故作不解:“夏姑娘可是又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夏叙姝狐疑地盯着她看了几秒,不知她心中盘算着什么坏主意,只好顺着她的意思揭开盒盖,憋着气介绍:“这是我特意让府中厨娘新研制的莲花亶,京中任何一家点心坊都没有的独品。”
也难怪夏叙姝在这种情况下都难得带上骄傲的神色,这盒中点心果真非凡,细软香糯的糕点制成莲花瓣的模样,看着就十分清新爽口。
孟闻缇忍不住露出惊艳的表情:“阿练,这可是夏姑娘为了来探望你专门命人做的独家糕点,你不过来尝尝,莫辜负了夏姑娘的一番好心啊。”
孟闻练站定,并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