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高台上的男人一声大吼,下面的人兴奋的大喊大叫、捶桌敲碗,厅内立时轰隆不绝。
“没吃饱不要紧,接下来分第二餐!”
又是满堂哄笑。
山匪头子从台上一跃而下,女子们纷纷惊惧后退。
那人快走几步,一把就抓住了一个少女的手腕,看了少女一眼,说道:“你是老二的!”少女尖叫一声,那人猛力一甩,就将少女向左后方掷去,恰好一人跨出、展臂一接,就将少女搂入怀中,高喊了声“谢大哥”就迅速将少女打横抱起,快步走出大厅。
女子们都迅速明白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纷纷开始哭天喊地,有的甚至绝望无力的跪坐在地。
山匪头子可不管这些,指着委顿于地的女子头顶就道“这是某某的”,那某某人就立即狂喜上前,强搂过那女子就走。
那男人越来越近,我的身体因愤怒和恐惧而抑制不住的颤抖。站在我面前的姑娘奋力挣扎、尖声大喊,可还是被人制住拖走了。那男人来到我面前,我紧紧握住了手里的发簪。
男人打量我一下,眼里火光一跃,兴奋道:“你是我的。”
我举手将发簪尖端抵在颈侧,冷笑道:“我本是立志于嫁给帝王之人,怎会甘心被恶贼□□?”
“嫁给帝王?”男人笑得前仰后合,整个厅内的土匪都附和大笑。
“在这里,我就是皇帝!”
男人朝我伸手过来,我狠心握簪一刺,还没来得及感到疼痛,男人一掌打飞了我的簪子,另一只手紧接着呼向我的脸颊,巨大的力量一下子就将我打倒在地。
我感到脸颊火烧般疼痛,嘴角破了,颈侧也凉凉的,我伏在地上,狠狠瞪了那男人一眼。那男人似乎洞悉了我心思,立即锢住我的下颌、强力挤开,同时朝我嘴里强行塞入一团东西,使我连咬舌的机会都没有了。
男人下令将我的四肢绑了,然后丢入之前的草屋,要让我饿上几天。我独自蜷缩在草屋里瑟瑟发抖,也不知道那些女子都怎样了。
草屋的门扉突然开了,我心中一惊,害怕那山匪头子变了主意要来抓我。然而现身的是个陌生女子,她很快将门掩上,动作颇为小心。
“嘘……”女子朝我走来,暗示我不要惊慌。
她蹲在我身边,将我嘴里的东西抠出来,然后给我的手脚松绑。
“你来救我的?”我轻声问。
女子怪笑一下,我手里即刻多了样事物,我低头一看,正是我那支发簪。
她说:“跑不掉的,我曾经试过。”
我看着她有些疑惑:“你脸上的疤痕……”
“不错,我曾经也和你一样反抗过,不过当时我狠不下心来杀掉自己,只是天真的以为毁容了就可以摆脱魔爪。”
我问:“那现在呢?”
“这是支贵重的簪子,你有个富贵人家,”女子苦笑一下,“你回家去还可以有好生活,我却完全没有了。还有两个孩子眼巴巴的等着我,我不忍心就这么抛下他们。”
“可你说逃不出的。”
“所以你现下有两个选择:一是依旧对自己狠下心肠,一是忍辱负重等待回家那日。”
我握紧簪子没有说话。
女子又说:“下定决心的话,就不要动摇,一条路走到底。很多时候,人就是对自己软弱那么分毫,就将自己推入生不如死的人间炼狱。”
女子悄悄走了,又剩我孤单一人。我握着簪子,也不知该怎么办,之前自杀的勇气不翼而飞。如果官兵迟迟不能找来,我便迟早成为这女子一般的可怜人。如果官兵数年后才找来,我甚至可能还有了难以舍弃的孩子、匪贼的孩子。我心里极度痛苦,可卧在这黑屋里,竟然还在眷念呼吸间的生机,大约是我心中的希望未绝,幻想着官兵明日就会出现。
我被关在草屋里三天,饿得头晕眼花,只能无力躺在地上。所幸那阿姐每晚会偷偷送来个包子,我竟不至于饿死。
第四天刚入夜不久,阿姐就来了,她看着急急吃包子的我说:“看来你是要忍着回家了?”
我问:“有官兵的消息吗?”
阿姐摇摇头,怜悯又鄙夷的看我一眼,扶我起身向外走。
我问:“要放我?”
她不答反问:“你还拿着簪子吗?”
我点头。
“那你还有片刻选择。”
走出草屋,阿姐就再不肯开口了,她将我扶入另一间瓦房,顾自离开。
我打量屋内,屏风花瓶字画奇石,倒是不算简陋,可惜没有一件能够伤人的。
忽听房门一响,我立即紧张的握住发簪。
果然那山匪头子走进来,看着我笑:“饿了这许多天,怎么不吃些东西?”
他指向身旁桌面,我这才注意到上面摆着瓜果。
“想清楚了吗?还想嫁给皇帝?”
他满脸嘲笑,随手拈起一颗樱桃,递到我嘴边。
我说:“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