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们想明白,大地又是猛地一颤,人们立即趴倒在地,抱头失声大喊:“余震来了!余震来了!”
只见法阵之上的白光越来越淡,由罩状渐渐变成网状,青蓝交接的耀眼光芒从网格中逐渐突破而出、不断扩大、似要将白光吞噬殆尽。
玉渊的脸色越发苍白,突然“噗呲”一声,他喷出一口鲜血,从空中跌落在地。
沐雪和付付立即四肢并用的爬过去,一左一右紧紧抓住他的胳膊,防止他被震落山崖。
“玉渊、玉渊!”“师傅!师傅!”
在沐雪和付付焦急的喊声中,玉渊猛咳几声,颤抖着坐起身来。
“我没事,一时力竭,我得缓一下、缓一下……”玉渊虚弱的笑了笑,“我等毕竟是凡人,依靠神器可以再撑一阵子,但是根本无法激发出神器最大的威力……”
“别说了,玉渊,”沐雪打断他,“你歇一会儿,然后让我去罢。”
付付惊道:“姐姐你去能干什么!那俩人都疯了,你去那他们也不会住手的!”
“这不是我的过错,但总归与我密切相关,”沐雪盯着玉渊,“不管是前世之因,还是现世之果,请让我勇敢直面这注定是命运。”
玉渊的脸色恢复许多,他问:“你确定吗?我可是一丁点把握都没有啊!你可能出师未捷就先死在我的手上,就算我成功了你也可能改变心意不再愿意介入此事,就算我成功了、你也坚定不移,但最糟糕的是你可能会和他们同归于尽、而这世上的生灵依然无可避免的受到波及……”
“好了、好了,”沐雪不胜其烦的打断他,“不管结果如何,由我一力承担。”
玉渊抬起右手,将手掌悬在沐雪额前,沐雪随之闭眼。
“哎呀,”玉渊突然迟疑收手,面露痛苦、极不情愿,“我会不会遭到反噬啊!”
沐雪瞪眼,怒道:“不管你动不动手,我都会过去的。要么你亲自解开封印,要么让我像剑则那样被迫解开封印,当然我也可能在半道上就被落石砸死了,总之你自个看着办罢!”
玉渊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在付付的惊叫声中,他突然一指头戳在沐雪额头中央,旋即迅速收手,指尖带出一串惊心刺目的血珠。
血滴溅落在沐雪面上,犹如雪白画卷上绽放开点点红梅。她表情呆滞的仰面倒下,仿佛魂魄随着那串血珠离开了身躯。
“姐姐、纯妃姐姐!”付付爬过去抱住她,不住呼喊摇晃。
玉渊干脆闭眼默诵经文,心里却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哀叹道:完了完了,我用术法杀人了!
突然,沐雪眼珠一动,顿时眸中有红光一闪而过。
“姐姐你活过来了!太好了!”付付欣喜大叫。
“闭嘴,吵死了!”她冷淡的回答着,抬手抹去眼边的血滴。这一抹,将她大半张脸都涂上血迹。
玉渊闻声睁开眼,看到的正是她这幅可怖的恶面,吓得不禁往后一缩。
沐雪倏地站起,身形稳如圣山,她拍拍玉渊的头顶,语气平静无波:“兔小胆莫怕,这次就不将你丢进火坑了。”
这口气、这用词,简直一模一样!玉渊又是紧张又是激动,忍不住浑身颤抖。还好整个山头也在不停抖动,以至于玉渊没有在付付面前丢失太多师尊的颜面。
沐雪看了看岌岌可危、行将消失的白光法阵,抛下一句“让他们坚持住”就凌空飞起,像一支利箭直射岌岌可危的法阵。
玉渊看着她坚定果决的背影,瞬间想起了漫天火莲之下那个同样坚定孤独的背影。那位说:“情感产生偏倚,至上意志不需要情感。”
于是,恐惧、懦弱、独善其身、得过且过、对现世安稳的依依不舍和对温柔缱绻的眷眷之心统统被果断抛弃。
思此,玉渊顿时感觉自己又充满了力量,他再度念咒浮上空中。
“好好待在这别乱动!”玉渊对付付嘱咐道。
“师傅!”付付仰头看着他,眼中泪珠翻滚,“姐姐会没事的,对吧?”
玉渊温柔一笑,安慰她:“没事的,大家都会健康长寿的。”
说完,他向蓝光闪耀的覃泓那边飞去。
刚到达覃泓身边,玉渊还没来得及说出“让我来Cao纵凝水珠”,就看见一个白袍人从脚下一晃而过。
那人携着一方青琴,长发在风中肆意飞扬,向着法阵急速靠近。
玉渊看清此人正是风弄月,心中不禁大骂一声。
他立即动身掠下山去,堪堪将风弄月拦在法阵半里之外。
“怎么哪里危险哪里就有你!”玉渊怒喊。
风弄月一手横琴于身前,一手悬停于弦上。
“梁帝的封印解开了,我要去见他,成功近在眼前,你休要拦我!”
“你是不是傻!不要命啦!”
“你滚开!”说着,风弄月信手抚琴,道道风刃直射玉渊面门,激得玉渊长发飘扬。
玉渊左躲右闪,迫不得已掷出冰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