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旷就地一滚,躲过白歌挥剑一击,同时他向身侧挥剑斩出,顷刻间将白歌的坐骑四足砍断。白歌跃起落地的瞬间,颜旷在他身后猛地向下一劈,白歌身体不动右臂快速回剑一挡,两剑狠狠相击、发出尖利刺耳的鸣叫,两人都不由的被震得后退几步。
二人近身交战起来,他们势均力敌,攻守数次变易,然而谁都没能重挫对方。纵使双方手中之剑都是名家宝剑,在不断的重重撞击之下,剑身也开始出现缺口和裂痕。终于在二人再次全力向对方挥剑之时,两剑狠狠相撞,只听“叮”的尖锐一声,两截断剑同时飞向高空。
颜旷微微一怔,白歌却迅速反应过来将手中的剑柄狠狠向他掷去。颜旷立即侧身闪躲,白歌紧接着挥出左拳。颜旷这回躲闪不及,被白歌一拳打在脸上,顿时头晕眼花。白歌趁机连续攻击,拳拳重重打在颜旷腹部。颜旷双手护头,痛苦的倒在地上。
“你个废物,齐国是我的,雪儿也是我的!”
两人本来心照不宣的将沐雪缄于喉中,颜旷自傲的使他不愿将沐雪当作胜利品夸耀于口,白歌的自尊使他耻于在敌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失意与不甘。然而,无法抑制的愤怒将所有理智都碾成粉末。
说着,白歌抬起右腿向颜旷狠狠踢去。
然而颜旷已经缓过劲儿来,他猝不及防的伸出双手,紧紧锢住了白歌的右腿,猛地一个翻身,顺势将白歌甩到地上,然后四肢发力,迅速弹起,跳到白歌身上。
“你做梦!”颜旷怒喊一声,挥拳如雨而下,将方才所受的拳击尽数归还。
白歌双手护头,痛苦的咬牙切齿。他既不甘于蒙受胯、下之辱,更不允许自己再度败于情敌之手。心中愤恨越涨越高,一发而不可收拾,不知不觉的,他眼中青光渐盛。
突然,颜旷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身下喷发而出,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股力量高高掀起,下一瞬间就被坚实的地面狠狠击打在背部,立时浑身剧烈疼痛,好像整个人都要散架。
此时的白歌像是换了个人,他的眼神冷漠而高傲,那原本汹涌勃发的愤恨被强行隐入幕后,只在眼帘开阖的不经意间偶有流露。
颜旷不觉得心生胆寒,这样的白歌变得可怕了,就像是越深的海水之下越是隐藏着吞噬山河的惊骇之力。
“我和她,明明如此天造地设、珠联璧合,可你偏偏要从中作梗,”白歌慢慢向颜旷走来,一字一顿的说,“偏、偏、又、是、你。”
颜旷本能后退,然而没退几步,白歌对他抬起右手,一股无法抵抗的强大吸力迫使他向白歌靠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脖颈顷刻间主动送入敌手。
“如果没有你,一切将不同。”
白歌的右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的攥住颜旷,颜旷开始感到窒息。
“咳、咳……”大脑空白的前一瞬间,颜旷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多少年没被别人掐住脖颈了,这次不会再有人来帮忙,他也不愿任何人前来相救、介入这危险的浩大漩涡之中。
一股沉睡已久的强大力量突然从他身体里汹涌而出,颜旷抬起双手,硬生生的一一掰开颈侧白歌的手指。
近乎冷漠的淡然渐渐覆盖了颜旷的双眼,他直视着白歌再无惧色,像是平静的陈述着一个明确清晰的事实般道:“你们不可能在一起,接受现实罢。”
这句话像是刺痛了白歌内心深处某个极其隐秘的伤口,刹那间极度的愤怒将他的骄傲燃烧成痛苦的漫天火焰。
“不!”白歌怒吼一声,提起右拳,一团渐渐清晰炽烈的青色火焰包围在他拳上。
与此同时,颜旷掌中蓝光闪现,他收指握拳,毫不畏惧的迎击白歌扑面而来的烈烈拳风。
当闪耀蓝光的力量与青光的力量生生相撞,尽管大部分力量被两位当事人生生承受,然而仍有小部分没能抵消的力量余波肆无忌惮的向外激射出去。
河谷周围的山体剧烈的抖动起来,在他们都傲然无视的河谷入口处,巨大的石块从山壁上剥落滑坡,将追随而来的护卫们毫不留情的砸烂于地。
强大的力量渗入地下,向下穿透地表十里岩层,剧烈撼动着方圆三十里的土地,并不断向更远处传递。
在距离他们五里外的战场上,地面巨大的震颤使得人们站立不稳,纷纷丢弃刀兵、趴伏在地。
“啊啊啊!地震啦!地震啦!”恐慌惊惧的失声叫喊之后,“诸神保佑啊诸神保佑”的祈祷声此起彼伏。
将领们都是艺高人胆大的个中强人,在剧烈震颤中仍能保持着摇摇欲坠的英勇站姿,他们向属下厉声呵斥:“混蛋,都给老子站起来继续打!”
然而士兵们回应他们的是抱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更有甚者竟然向身边的敌国士兵张开了惊慌失措、渴求抚慰的怀抱。
迫在眼前的强大危机之下,生存欲战胜了一切长远飘渺的利益冲突。
此时,谁都没能分心注意到,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人身姿轻盈的从他们头顶掠过,地面的震颤似乎对他毫无影响,他目光坚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