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贺州行道:“自然不是,只是你……”
“没有只是!既然不是瞧不起我,就别想找理由把我甩开了。”顾山川打断他,她是不想再听贺州行拿血毒什么的来说事。
即便她曾经确实因为血毒一度低迷,也确实有一阵身子虚弱娇气无以为继。可是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她不想再回到过去那安于现状的日子,更不可能任由心里在乎的人在外奔波而自己明明能帮忙却坐以待毙。
她是穿云谷的顾清,是江湖漂泊的顾山川,是宗师杨沐平的传承弟子,是九州四皇子的身边人。
她不能什么都不做,也不会什么都不做。
也许是有些任性吧,但她从来不是怕死的人啊。
贺州行先是叹了口气,接着会心一笑,抓住她的手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我便不会再干预了,但无论如何,发生什么,你要记住,你的命不止对你很重要,对你师父,对你的师兄弟,对我,同样很重要。”
“既然这样,那作为殿下的肱骨之臣,你的秘密计划是不是也该让我也参与其中?”顾山川早就想问了,只是害怕他又拿危险唠叨她,才勉强止住自己的好奇心。
如果可以患难与共,她是一千个愿意的。
贺州行拍了拍她的手背,又打起了坏心思。
“亲我,我就告诉你。”
“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这么流氓?”
顾山川一次一次的被这个流氓占便宜,却又一步一步的被这个流氓拉进温柔乡里。
怎么会喜欢一个流氓呢?
贺州行摊手道:“那就别想知道了。”
顾山川嘴上叫着流氓,实际上又怎么不想?但是她不像贺州行,她是个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一到这种时候,什么奋不顾身,舍身取义都没有了。
活脱脱变成了一个腼腆娇羞的小女人。
她支支吾吾地道:“能不能……换一下?”
亲密的行为可以做,但是她主动不起来。
贺州行弯下腰,下巴触碰她的肩头,“灭了腾龙阁。”
顾山川的大脑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听起来能让所有人震惊的话,柔软的唇瓣就触碰到了她耳朵下边的地方。
蜻蜓点水一般,便宣告了结束。
“灭了……腾龙阁……”顾山川痴痴地低声重复着,猛地从甜蜜温情中惊醒,完全不敢相信,贺州行密谋的竟是这般劲爆的事情。
“你放心,腾龙阁如今的处境与蓬莱一般,门中并无多少人把手,又没有蓬莱的机关术,比起江湖手攻打蓬莱,我们缴了腾龙阁的地盘,已是容易很多了。”贺州行知道顾山川的疑虑,索性不等她问,便先解释了。
纵使这般,顾山川还是心有顾虑,“你又怎么确定,腾龙阁不会提前料到?”
“我们的目的只是拖住腾龙阁的人,不让他们加入到江湖手攻打皇宫的行动中去,至于腾龙阁,对我们来说价值不大,所以并没有人会想到我们会蠢到去抢他们的地盘。”
贺州行越是解释,顾山川越是疑惑,“既然这件事很蠢,你又何必做?”
“但是你别忘了,支持腾龙阁的是什么。”
顾山川恍然大悟,“你是想封了他们延续的命脉?”
“不错。”
如今腾龙阁与其他门派对着干,江湖中都以为是腾龙阁野心勃勃,想等到九州易主后自己能在江湖中一家独大。
却鲜少有人知道他们这么做的真实原因。
想要攻破腾龙阁这个大头,毁了他们的立派之本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毁掉先祖留下的祭坛,将腾龙阁的Yin暗公诸于世,让被蒙在鼓里效忠腾龙阁的弟子迷途知返,那么白鬼的这盘大棋,也就被毁掉一半了。
“你呢,就跟着我一起吧,虽说我不反对你参与,但是还是看在身边放心一些。”贺州行道。
顾山川憋笑拱手,“谨遵殿下圣令。”
说来也是奇怪,贺州行本是与从徐州赶去的门派弟子一起到的中州,却破天荒的没有他可以做的事情。
贺旬那边,徐州已然安稳,白鬼也不知下落,也不再有贺旬的用武之地。
两个皇子像是刻意被谁保护起来了一样,只能在局外看着干着急。
好在贺州行相比于顾山川要好很多,他的脸就是一张活令牌,可以调动闲置的官兵援助一下处于弱势的盟友,或者阻击一些后来的漏网之鱼。
因为危险性不大,便也被默许了。
但谁也不知道,这个自小不愿拘束在皇家规矩之中,梦想做一代大侠的四皇子,竟然能胆大到这种程度。
悄无声息的制造着一场大的动静。
一场关乎九州命运的庞大战斗,自然不是一个人的英雄主义。
这边有贺州行密谋着掀翻腾龙阁,另一边也有无数的仁人义士在为了正义挥洒献血。
而这其中,也有曾经让人闻风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