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武林大会也在穿云谷等一众四相门派举办过,但大多数都还是在两仪门派举办。一则两仪门派声威在江湖上是十分浩大,二则两仪门派都建在环境适宜之地,能让各个方面的天才都有发挥的余地,三则两仪门派占地面积大,能装下更多来自五湖四海凑热闹的人,且高手众多,安全问题也很容易避免。
故而天下大会,十有八九都是在蓬莱与腾龙阁之间举办,天下之人也都心口俱服,蜂拥而来。
顾山川十三时,有幸被师父带去蓬莱观看武林大会,那是她年纪还小,不到参会的年纪,只能心痒手痒的看着擂台上的人比试,自己却只能坐在看台上看着。
而如今却是到了年纪却无心也无力参与了。如果今时九州这风波能够安然过去,想必自己也能赏光玩上一玩,即便功力不高得不到名次,也能解解闷,欢喜欢喜。
五年前的蓬莱神教,许是历届人最多的一次武林大会了,不光是些说得上名字的门派也来试试身手,或者长长见识,就是无门无派的江湖人士,也都纷沓而至,一睹这武林大会的风采,也有不少在隐士门下的弟子表现不俗,让他们这些门派中人看的也叫好不休。
故而在顾山川的记忆中,蓬莱总是人声鼎沸,善良包容的地方,如今却也落得门可罗雀的凄凉景象,此去与腾龙阁的争斗,也不知还能回来多少弟子,下届武林大会,想必不会再如上次那般声势浩大了吧。
顾山川闲坐着无事,从前来只是来看比赛,如今倒是可以好好看看这蓬莱神教,这天下第一大派的风采。
蓬莱神教毕竟是在江湖顶大梁的门派,房屋错落有致,一切都是严肃缜密,也难怪年年都有豪杰出,不过艰苦的训练,倒还是不如穿云谷那般自在快活些好。
千篇一律的屋舍和小道实在没什么好看的,本想着就这样回去,却又被一树碧蓝吸引着顿住了脚步。
“姑娘在这看了许久,可是在想什么?”余杰本是在例行巡视,忽然见到了人影,便停下来观察,又见顾山川许久没有动静,才上前询问。
顾山川礼貌地笑道:“哦,没什么,只是这树开的都是些碧蓝色的花,看来稀奇,便多看了一会。”
“这是极北之地的幽灵树,九州确实少见,姑娘喜欢,可以夜里来看,这花在夜里会发光的,平时门中师兄弟也都争抢在这树底下修习,也算是我教的至宝之一了。”余杰介绍起这树,倒是展现出了一丝骄傲之意。看来对于蓬莱神教,他还是保持着对于门派的感恩和敬仰,只不过出了蓬莱大门,便为了维护门派威严刻意不表现出来,说到底,终究是蓬莱将他们培养成能独当一面的侠士,自然也都会以最纯粹的赤子之心来感激。
顾山川说了些感谢的话,便也不在此地多做停留,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又与余杰并没有多熟,她也提不起兴趣与他多说几句,反而觉得两人就这么身处一地不知谁先开口离开的场面实在让人觉得有些尴尬,还不如赶紧结束了这场交谈来的要好。
不过对于这一树碧蓝的独特景像,顾山川也确实想等到晚上去领略一下这“幽灵树”的风采。
顾山川回到住处,杨沐平吩咐她这几日安稳待在蓬莱,她虽然不愿意在这里坐以待毙,但也不敢违抗,只能老实的在蓬莱住着。
忽然听到门外有动静,脚步虚浮,不像是潜入攻打的敌人。
顾山川推开窗户查看,就见不远处一个血人摇摇晃晃的往前走着,最后支撑不住摔在地上,又不甘心的还向前爬行。
顾山川没想太多,跑出去将那人扶起来,坐正运功助他运气。
那人咬着牙,面色惨白,依靠着顾山川的内力苟延残喘,已是将死,无力回天了。
“偷袭……江湖手……来……来……”
终于还是没有挺住,脖子一软没了气息。
顾山川收了手,盘膝坐在地上没了反应,这个人看起来是蓬莱的弟子,重伤跑回来报信,估计与他在一起的人已经所剩无几,她消化着这短短的一句话,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顾山川将尸首搬至一处草坪上放好,开始满蓬莱的找余杰,而今杨沐平与周济轲都不在蓬莱,整个神教就只剩下她和余杰,以及一些在战斗中受伤的弟子,可以说是残兵败将,根本没有抵抗能力。
好不容易找到余杰,将大致情况与他说了,两人便又一次陷入尴尬的沉默之中。
“劳烦姑娘带我去同门的尸首处去。”
顾山川点头,依言将他带去方才死去的人所处之处。
余杰见到同门惨死并未有太多悲愤之情,只是做了些顾山川没看懂的手势,也许是他们之间特殊的告慰之法。随后便看见他将他搬到先前看到的那棵“幽灵树”下,默不作声地将他的尸首埋在树下的土壤里,将土填埋平整,从树上取下一朵花平放在埋葬同门的那一寸土地上。
做好这一切,他才缓缓起身,对着顾山川抱歉道:“给你添麻烦了。”
顾山川连连否认,“举手之劳而已,只是当时情况危急,这位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