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阳门之人貌似都是心火旺盛,极其易怒。
大汉恼极,措步反勾,眼睛死死地盯着顾山川的脚,尝试预判她下一步的去处。
经验永远是作为长者的最大杀招,他很快就凭借多年练就的敏锐感觉找到了破绽,探手一抓,逼得顾山川变向躲闪,却终究还是被他勾到了衣服。
“住手!”远处赶来的周济轲喝道。
大汉对于这家伙本能的畏惧,一瞬就泄了力,却还是不肯放开顾山川。“师兄,他偷学我派心法……”周济轲摆了摆手,将顾山川从他手中弄出来,抱歉地笑道:“心法是我传的,怎么算是偷学?”
“可是,她不是我派弟子啊。”大汉有些敢怒不敢言,奇怪一向严肃正直的师兄怎么如今竟百般护着一个偷学功法的外门之人。
周济轲拍了拍顾山川的头,“师叔出门有点事,不知道你来了,是不是怪师叔了?”
“侄儿怎敢怪罪师叔。”顾山川识时务的回道。
心里暗骂这老匹夫为了让她叫声师叔都如此不择手段。
大汉一时哑口,若是顾山川是周济轲的师侄,那如何也算是九阳门的记名弟子,学个基础的心法,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羞愧的挠挠头,“原来这位是师兄的师侄,是在下唐突了,你说你若是方才说了,我也不至于那般对你不是?”
“我就是说了,前辈您会信吗?”“这……”
周济轲按着她的头让她不要再说话,打圆场道:“好了好了,我好不容易回来休息一会儿,此事便过去了,师弟你去忙你的吧。”
大汉听他赶人,乖乖行礼告退。
周济轲领着她去自己的房间。
“你说你这个小丫头,每次都给我惹事,怎么这么不省心?”
顾山川随意找个地方一坐,摊了摊手,“我也不想啊,谁叫你们九阳门的人都这么,血,气,方,刚。”
“我说,你就这么说师叔的?”
“呸,谁是你师侄,我那是见势不妙不得不低头。”
“你再说?再说师叔就替你师父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敬师长的小孽障。”
顾山川跳到一边,叉着腰叫唤:“好啊你这个老头,一天除了揍我还有没有别的事做?”
“你要是让人省心,老子才懒得揍你,看你是个丫头还不敢下重手,真是憋屈死老子了。”周济轲指着她一顿数落,活像个望子成龙但子不争气被气的两颊涨红的老妈妈。
顾山川正是最不服管教的年纪,加之这些年无人管她,自由散漫惯了,颇有些油盐不进的架势。
“随您怎么说,反正你以后少揍我,不然我跟你急!”
“好好好。说吧,找你师叔我有什么事吗?”
顾山川一直忙着与他斗嘴,若不是他问,她都要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她道:“那日徐州皇族兄妹二人,是惹上了哪路人?”
“老朋友了。”周济轲惆怅的喝了口茶水,叹息一声,“如今江湖手是越来越嚣张了,不少门中弟子遭其荼毒,不是加入就是丧生,实在有些凄惨。”顾山川沉思,“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把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们凑到一起,听其号令的?”
“丫头你进步了啊!不错不错。”周济轲看着冥思苦想的顾山川一点也不替她着急,反而欢呼雀跃的鼓起掌来。
他这一下打断了她的思路,她只能无奈扶额,“前辈,您发什么神经?”“我哪里发神经,我是看我们的小山川懂得帮扶天下了,是个不小的进步,师叔为你高兴嘛!”
周济轲是打心眼里高兴,他本以为顾山川已经是个心如死灰救不回来的孩子,只想着对她好些,以补偿他师父死后无人可依的寂寞痛苦。
却没想到短短数日她就已经开始关心江湖上的事情。
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恶人对于无辜之人的善良,隐士对于红尘之事的留恋,绝情对于用情至深之人的开化……
内心的光芒自她初学武时她的师父就已经将种子种进她的心里,随着年龄阅历的增长慢慢长大,即便最后被黑暗包围,即便四周全然黑暗,但光在那里,看不见但感受的到。
顾山川不知道周济轲内心这么多情感,只是无奈道:“这哪里是进步,搅和进这些破事,我离死也没多远了。”
“你若是怕死,会搅和进这些事?”周济轲从腰间抽出一块物件,正是坤泉眼的地图残片。
“这……”几日之内见了四块碎片,让顾山川有些怀疑那个叫坤泉眼的地方是否真如传说那般神奇。
如此轻易得到的,怎么会是好东西?
“怎么,老子舟车劳顿赶到徐州连坐下吃盏茶的功夫都没有,就要去帮你们救人,你把这东西拿走免得麻烦惹上老子难道不应该吗?”周济轲装出恼火的样子,把碎片塞进顾山川手里。
顾山川无法只得收下,晓得他是故意把碎片给她,看来贺州行的信中写了不少东西。
她有些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