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恒摇头否认:“你以为陈棠吃饱没事干,喜欢将你打包回来祸害祖国,其实是你家里人让他把你弄回来的,虽说你把他老婆惹爆了,不过他天生就喜欢触地雷,从某种性质来说,他还是挺感激你的。”
秦鸣无语:陈棠冷冷的性子,估计原子弹都没办法,何况是地雷,简直就是放在地上当踩气球玩的。
许恒又说:“其实在整个情况看来他根本没想把小盐交给你,只不过,小盐和路双的事让他有些抵触,你也知道漫小盐的病正在恶化,可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而且病人最忌讳的就是心情低落,漫小盐不出国多多少少也是因为路双,现在让你陪着她也许只是让你转移漫小盐的注意力也说不定。”
秦鸣突然觉得有些心酸:“也就是说,陈师兄把我当成漫小盐的游乐场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就是为了让她高兴?”
许恒点点头:“可以这么说,我以为你早有此觉悟的。”
许恒又猛然盯着秦鸣认真的问:“你不会对漫小盐真当真了吧。”
秦鸣拿了酒,苦笑:“也许有这个可能也说不定呢?”
秦鸣在国外见惯了野性女人,太过主动热情的性子多少还是有些让他腻味的,回国后,第一交见到漫小盐的时候突然觉得原来中国婉约派女子也不错。
之后是漫小盐喝酒时难受又倔强的脸,似乎觉得更加可爱了,最后是厕所前的拥抱——娇小的身躯,颤抖的肩,泪蒙的眼,都让秦鸣觉得这个女孩似乎是不一样的。
第一眼往往是震荡人心的,所以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是由此铺层开来的,漫小盐睥睨的眼神,调笑的声音,佯装严肃的脸孔也在秦鸣的心里慢慢清明起来,也更加的深刻。
后来得知她对路双的感情,从小到大十几年的爱恋与期望,似乎在填满了她真个生活的同时也胀满了痛苦和伤心,隐忍的性格让她一再的藏匿自己的真实,所以更加让他心痛也心酸。
那晚在医院的时候秦鸣不是没想过狠狠揍一顿路双,只是想到漫小盐可能会伤心吧,还是把莫名的怒气慢慢消减下去。
其实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就动了心了。
因为她是那么纯粹的一个女孩。
许恒看了一眼秦鸣一脸思春的猥琐样:“那你好自为之吧。”
秦鸣郑重其事的说:“当然,我记得我说过,在我完全看上她之前,我允许你觊觎她,但之后我们就得‘短兵’相接了。”—— 一个手术刀,一个解剖刀(的确够短兵)。
许恒看了秦鸣半响,很严肃的说:“不用这么麻烦,我放弃了!”
秦鸣喝进去的酒又重新吐了出来:“呃,不是吧,这么简单?这种状况让我非常的没有成就感啊。”
许恒递给他纸巾,说:“当然了,如果你不合格出局了,我会接手的。”
秦鸣想了想说:“这算是备用胎的潜质?”
许恒若有所思:“不是,只是我突然懂得了‘爱就要放手’的真谛而已。”
秦鸣突然觉得,许恒恶心人的本事渐长。
秦鸣他们都去喝酒了,漫小盐一个人无聊,在客厅里晃荡了半个小时,碰碰这个撞撞那个,将沉寂的夜晚整得声色具现的,最后还是在钟晗黑着脸的低气压中老老实实回床上睡觉了。
当然漫小盐将猪的潜质体质的淋漓尽致是无可争议的,因为她比重新躺回被子里的钟晗还要快一步抱着周公傻笑。
漫小盐再次醒来时窗外依然是黑的,星光似乎也更亮了,看着宾管体贴挂着的钟表,她顶多只睡了两个小时。
她是被痛醒的,那种全身骨骼都在叫嚣,感觉就像有人拿着绣花针在不停的锥你的关节,疼痛似乎连着一条线,一直延伸到脑袋,一时间身痛头也痛,让她辗转都无法再次入眠。
看了看身边睡觉都睡得一脸严肃的钟晗,漫小盐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到了客厅直接就躺在了沙发上,难耐的蜷起了身子。
摸出手机开机。
居然有一条未读信息。
发件人是——路双。
看着那个熟悉到已经刻在了心里的名字,漫小盐的心里不住的颤了颤。
“小盐,能过来陪我么?”
漫小盐愣愣的出神,五号的宋体字清楚明亮的显示在手机屏幕上,甚至有些刺痛了她的眼,让她的头也更痛了,眼前顿时就有些恍惚,待荧光慢慢变暗以至全黑的时候,漫小盐还是没弄明白这句话的意义,我们现在还有资格说这句话么?
这算是除了上次那个电话之后,他们分手这么久路双唯一次正面对她,漫小盐以为那次电话之后,他们的关系算是已经画上了句点。
路双并不是个喜欢儿女情长的人,他在“对”与“错”,“要”与“不要”这样两种极端的选择中往往都是泾渭分明的,无论在兄弟团伙还是在女人感情上都是雷厉果决的,就像他每与一个女人分手,唯一的结果就是——形同陌路,藕断丝连他从来都是不屑做。
漫小盐不相信路双可以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