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楚儿淡淡的问。
“我,我在外面,有什么事情明天说好吗?”
“可是我现在好孤……”
楚儿的单字还没说完,林玮便打断了她的话:“对不起,以馨进来了。再见。”没有等到楚儿的回答,林玮便挂断了电话。
楚儿听着断线声好半天。她在奢求他安慰她吗?他不是说过他再也不会陪她度过寂寞,再也不会安抚她的孤独了吗。现在,全世界都将她遗弃,她是一个多余的人。
楚儿将手机也扔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现在,她感到有一些冷了,或许她需要洗一个热水澡。她走到浴室里,拧开水龙头向浴缸里放水。她太累了,她想泡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她滑进水里,可是她感觉不到水的温度,仍然冷得厉害,她的身体不时的打着冷颤。她仰着头靠着浴缸,耳畔响起了许多奇异的声音。有父亲的、林豪的、林玮的,还有浴室门外美美不安的呜咽声。它时而刨门,时而呜咽,像在哭。
泪水掉落在水里与之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彼此。
残忍的事实1
清晨,雨停了,但天空仍是一片Yin郁。
以馨枕着林玮的手臂相拥着睡得甜蜜,突然而至的急促的手机铃声将两人惊醒。林玮抽出被以馨枕着的手臂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昨天,以馨、沈柯涵、洁玲三人来农家鱼塘钓鱼被雨滞留在了农庄里,赶去接他们的林玮也一同留下。很久没有享受让人心神宁静的大自然,在郊外住一夜也非常有乐趣。
林玮刚“喂”了一声,以馨便看到他的脸刷的一下变白了,他就那样呆呆的握着手机,再也说不出话来,像被施了魔咒变成了石头人。
“怎么了?”以馨坐起了身子,推了推他。
林玮这才回过神来,他看着以馨张着嘴试图说话,可是他竟然发不出声音,脸白得吓人。
“不要吓我林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馨被吓着了,恐惧包围了她,发生的事情一定非同小可,不然林玮不会这么失常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突然,以馨看到林玮的眼中泪光闪动,她第一次看到林玮哭,以馨更加的发怵了。
好半天,林玮终于发了声音,竟然是非常的颤抖:“楚儿…….楚儿,她,她自杀了。”
以馨立刻觉得被人当天棒击般的头晕,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一个昨天还活生生的人,一个你认识的人,一下子便与你Yin阳相隔。
俩人急急的穿好衣服回山庄,林玮好几次都扣不上衬衣的纽扣,他抖得厉害。他们没有通知熟睡中的沈柯涵和洁玲,以馨给他们的手机留了短信。回去的路上,林玮的车好几次险些撞车,以馨紧紧的握住林玮的右手镇定他的情绪,但他的手一直冰冷,一直颤抖,冷静不下来。
乌云在宛月山庄上空聚集着,重重的厚厚的,铺天盖地要压下来。家里慌乱了,为这突如其来的丧事,大厅旁的小会客厅被设为了灵堂。楚儿突然的香消玉殒,以至于遗像都还没有。一个黑色的冰冷的物体在房间摆放着,里显得多么的刺眼,那里躺着曾经美丽的楚儿。宋先生神情呆滞的站在那里,他永远也不会明白女儿为什么会选择离开。当她需要亲情,寻求家人支持的时候,他是怎样用他的粗暴和冷漠将女儿拒之门外。
宋太太已经哭得天昏地暗,茹月不断的安慰着她,自己也陪着落泪。林霆、林瑜、娟姨全部悲伤沉默着,默默的流着眼泪。林振生则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那神情像突然老了几岁般的凄凉无奈。至此,谁都不愿意接受这一残忍的事实,无法接受。他们不明白楚儿的绝望,不明白一个人失去等待的力量之后需要得到支撑。可是,没有人给她,她只有选择倒下。
林玮环顾了一下小会客厅所有的人,没有见到林豪的身影,他激动的摇着林霆的肩膀大声的问:“林豪呢,林豪呢?”那声音,像是与林豪有着不可化解的愁怨。
“在房间里。”林霆回答。
林玮立刻发疯似的狂跑上楼,以馨心惊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他一下子推开卧室虚掩的房门,林玮顾不得急跑之后的气喘,他一下子抓起坐在地板上的林霆,而后揪起他的衣服对他大吼:“你看你做的好事,你把楚儿逼死了。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以馨被林玮的怒目圆瞪吓了一大跳,如此暴戾模样的林玮她没见过,竟让她有些害怕,也很迷惑,对于楚儿的死,他那么激动,难以接受。
“是的,是我害死了她。”林豪呆呆的说,他的手里捏着一张纸,他抬起手来将那张纸在林玮的面前晃动着,无限凄凉,“这是一张检验报告单,楚儿怀孕两个多月了。”
林玮一惊,更多的愤怒袭向他,他的眼睛红了,像烧红的烙铁,像林豪犯了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是个可恶的家伙。”
林豪没有听他的话,他长笑了一声,而后悲哀的说:“可是,我已经半年没有和她同床了。”检验报告单随着他的笑声一起飘落在地上。
紧抓着林豪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