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已经下土,葬在妈妈的身旁。”
“那就好,那就好。这样他们互相作伴,也不会寂寞了。”林振生轻叹了一声,尔后看着以馨,又看看她身后“XX美术学院”那几个金属字,仿佛已看穿了以馨的心事,“你被这所大学录取了?”
“是的。”以馨点头,从裙子的兜里拿出那封已经被折叠过的信封递给了林振生。
林振生接过去,打开来看了看,说:“如果不是因为这纸通知书,我想你也会和你父亲一样,一辈子都不会来找我的吧。”
以馨有些欠然的笑笑,说:“林伯伯,等我毕业以后,我会慢慢还你学费的。”
林振生上下打量了以馨一番,仿似才认识她一般:“你和你父亲都是清高且自傲的人。都喜欢用坚强把自己柔弱的外表武装起来。”
“我崇拜爸爸。”提到父亲,以馨便露出自豪的神色,让她的眼睛闪闪发亮。
“他是一个勇敢坚强的人。”林振生笑笑,然后打开了后车门对以馨慈爱的说,“不过以馨,我们总不能站在烈日下谈论你的父亲吧。到车上来,再慢慢的讲给我听。”
以馨已全然忘了酷热,她这才看见林振生的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两鬓若隐若现的斑白已经表明他不再年轻了。
一上车,以馨便感到一阵让人透心的凉爽,冷气的冰凉和车外的炎热形成鲜明的对比,俨然两个世界。车内正播放着悠闲的音乐,让人好不惬意。坐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以馨有一种置身于云端的不真实感。
林振生吩咐了司机开车,隐约听到XX商场的字样。他又拨通了手机,只听见一句:“阿娟,来XX商场一下。”
挂上电话,林振生将一瓶矿泉水递给了以馨,说:“喝水吧,润润你的喉咙,讲讲你父亲的事情给我听。”
水对以馨来说太重要了,她已经渴了几个小时,嗓子早已冒了烟。她像一条干涸的小河欢快的吸着从天而降的甘露,转眼间那瓶水已不见了一大半。
林振生看着以馨“狼吞虎喝”的样子慈爱的笑了,却又是百感交集。
干渴得到缓解,以馨断断续续的讲着父亲的事情。其实,父亲也不过是平凡的农民中的一员,他的事并不见得有多光辉。可是作为一个父亲,他对女儿倾注了全部的爱,对于妻子,他更是呵护有加。他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说罢,以馨早已泪水涟涟,她其实并没有说什么,父亲的爱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概括的。
林振生默默的听着以馨不成章的话,他能感受那份沉重。良久,表情严肃的他吐出他的内疚:“你父亲的脚是因为我而瘸的。在部队的时候,一次山地演习,一块大石块突然滚落。他推开我,那块石头重重的压在了他的右腿上。而石块滚落的地方,正是我站地地方。所以没有你父亲,就没有今天的我。”
林振生将面巾纸递给了以馨,她轻轻揩去脸上的泪水,默默的望着车窗外不断向外倒退的景物无语。她知道,她的父亲是伟大的。
“我曾叫他有困难一定要找我,给我一次报答的机会。可是他一次都没有来过。我知道一个人的恩情,是无法用金钱去衡量的。可是,他的清高折磨我的良心,他要让我愧疚一辈子么?”
“不,林伯伯。你不必因为父亲的腿而内疚。父亲从没有流露过一丝的埋怨。”以馨连声说,“我现在来打扰你,才是万分的过意不去。”
“我所欠下的恩情,又岂是供你上大学能够还清的。或许将恩情与金钱扯上关系,会变得俗气。可这是我唯一能报答老安的地方。”
“不,林伯伯。”以馨连忙摇头,“我不要你供我上大学。等我毕业后一定会还你学费的。所以,我会记下你每一笔学费,生活费的。我太想上大学了,太想实现我的画家梦了。可是父亲去世了,我没有任何经济上的来源。”
林振生吧了一口气,说:“以馨为什么你也一定要像你的父亲一样拒绝我的报答,难道真的要让我这个老头带着愧疚入土?”
“林伯伯,你为什么一定要把那当作恩情呢。如果演习那一天,角色对换一下,我想您也一定会奋不顾生的去救我父亲的,对吗?所以,那不是恩情。那只是您和我父亲都会去做的事情。”
林振生微愣一下,重新的审视了以馨一番,那原本清丽的脸给过多的灰尘掩盖了她本来的面目,但是在此时林振生的眼里却异常美丽的。
“有你这么一个懂事的女儿,老安可以安息了。哎,要是我那女儿有你一半懂事,我就安心了。”林振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闲谈之间,车子在一商场前停了下来。林振生打开车门下了车,对以馨说:“来,以馨。”
以馨下了车,商场窗明几净,灯火辉煌,豪华而大气,穿着时髦装束的人们络绎不绝的从商场里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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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梦2
正当以馨寻思的瞬间,有一个穿着银灰色套裙的中年妇女向他们迎了过来。表情严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