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羽野山鸡咕咕地鸣唱着,一抓未成功,我如往昔那般靠近后飞快踢腿,踢到锦鸡时腾跃而去,轻松按住了笨拙的彩羽鸡。随手在灌木丛边拔了葛藤缠了锦鸡翅膀,提溜到阿元身旁。
“阿欢,你好厉害!”阿元不吝惜夸赞着,抬手替我理了颊边的发,消了痒意。
闻听夸赞我多少有些得意,亦有些脸热。怎么说呢?虽说算得上得心应手,这“高妙”的本事却是头一回在阿元面前施展!
只是略微得意片刻,即被呼喊声惊扰了心神。
“阿元,好像是星儿带来的侍从在唤我们,不知是否有事,我们且往呼唤声那边去吧!”我辨识了一下声音的来处,对阿元建议道,阿元没有异议随着我走。
不多时便见到了星儿几人,荀卓,笑语都在,侍卫们背对几人围了圈,警戒着将他们护卫在一个大大的圈中。
荀卓和星儿神色凝重,盯着笑语,看似很紧张。笑语却满面的茫然,不似往日的活跃。几人之间的氛围瞧着很是怪异。
“笑语,可是又调皮了?”近前后,我先问了笑语。
笑语瞧见我和阿元时,眸子亮了亮,无助尽皆褪去,指了指星儿,很无辜回答我的话:“我,我不知,这……爹爹!”
含糊不清的答话令我更疑惑了,星儿收敛了调皮,掏出了她脖子上挂的星云珠,流光四溢,辉光晃得睁不开眼,我却不知她让我与阿元瞧这个是何意。
我转身去瞧阿元,她盯着星儿脖颈处的星云珠,怔愣出神,似陷入深思。
“欢歌,我要领笑语回渝都,即刻便回。”星儿言辞清晰,并不算与我商议。
“为何?”我问过后,笑语走近我跟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面色绷紧着寻求爹爹的保护。
星儿亦靠近过来,拉开笑语的手,我瞧见笑语手指擦破了,血迹已干。星儿简单做了解释:方才追逐野物时笑语仓皇间摔倒了,星儿扶起笑语时,笑语瞧见星儿挂在脖颈上的星云宝珠格外好看,摸了摸,沾染上笑语血ye后,星云珠华光盛放,辉耀四野。
……
这,天下竟有此等巧事!
星儿却也说不清笑语身世,她所知的皇室流落在外之人仅限于知晓有个姐姐也就是阿元,自小流落民间,景泰帝寻访二十余年不得见。
此刻她便也不再与我们多做解释,殷殷盯着笑语,定要带她回渝都见景泰帝。
“既是如此,我与你们一道吧!笑语还小,一人上京我不放心。”略作思忖后,我与星儿说到我的想法。原本,不打算跟随他们一起的,因不知如何面对阿元回京后将会有的局面,我决计不愿亲眼见阿元嫁做人妇。
星儿却将我拉至一旁,说了几句话,听后我动容已极。
回首去瞧站在那里神色忽明忽暗的阿元时,心中坚冰化去,泪意涌动。原本一直不知如何抉择,自此,也无需苦思决意了。我知晓,爱,从未曾离开过。
星儿认真与我叙说的是——
欢歌,你和姐姐便在这山间生活吧,无须回京。此来,我本是来看望你和姐姐的。你们二人经历无数劫难,殊为不易,姐姐在宫中无时无刻不在思你念你。
尽管姐姐一直记忆未复,你们分别后的两年时间里,姐姐与我说,日里夜里等待一人入梦,梦里有一人时时陪伴她,给了她最大的暖意。
那人,唤姐姐‘阿元’。
欢歌,你信我,我带笑语回渝都见母皇定不会有差,无论届时证实笑语是否为皇室血脉,我定保她周全无虞,你且安心在此,不必忧心。
你莫要怪母皇旧时所为,姐姐出来寻你,母皇早知却也默许了。
……
末了,星儿如亲人长辈般语重心长道:“欢歌,日后你要待我姐姐好些,你二人定要幸福,方不辜负我替姐姐下嫁给荀卓。”
我以为自己这几年长年孤身,心也变得硬了,听到那话时,一行温热滑过脸颊。
星儿却笑话起来:“你这么感动,那就把这些感动都还给我姐姐吧!好了好了,我们现在就启程了,事关重大,欢歌,请你替我们与江伯父作辞。”
面前这个往日我总觉她像个被宠坏的丫头,一席话,却彰显出她极好的教养来,到底是宫中养出来天之骄女,拎得清大是大非。
既是如此,我转身去往笑语身边时,笑语自方才的模糊与惶惑中走了出来,只是两盏茶功夫,小丫头便眸色坚定起来了。
“爹爹,笑语愿与长星去渝都,此行也想弄清自己亲身爹娘身份,还请爹爹娘亲成全!”笑语说着话便行了大礼。
我不欲小丫头这般客套,扶起她时,瞧见丫头眼角莹莹泪花。我自然无法拒绝一个孩子去追寻自己身世的真相,虽是养在膝下几年,到底曾付出过许多心血,乍然不再是自己的孩子,心里空落了几许。
点了点头,对笑语嘱咐道:“好!此去莫要调皮顽闹,一路上万要听从星儿和荀公子的话。若非千金之子,还回此地,爹娘都在此,这里就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