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特总算找到了一句能伤害这个男人的话。他的情绪振奋起来。实际上,他太心烦意乱了,没有心思细想特拉维斯对自己Jing神体的预判。“而且它不是一头龙。”
特拉维斯惊讶地看着他,半晌摇了摇头。“让他回来,斯卡曼德先生,他主动回来的话,还来得及挽回一切,我不希望看到我们培养出来的哨兵就这么毁在你的手里。莉塔·莱斯特兰奇的能力与你不相上下,她会治好他的,不?以为你这段时间来干得不错,是吗?你知道忒修斯每次出门去哪吗——不是去购买食品或者满足哨兵的好奇心,谢天谢地,我们塔里的探子没有你这么幼稚——他去注射向导素了,那就是他能维持到现在的原因。再找不回Jing神体,他的死期不远了。”
纽特的震惊一丝一毫也没有泄露出来。他平静地目送特拉维斯离开,直到利亚姆的尾巴尖儿也看不见了,纽特才关上门。贝拉米不见了,这意味着特拉维斯所说的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纽特跌坐到那个哨兵坐过的位置上,皮克特爬到他手上。
“我没事,皮克特,”纽特喃喃着补充了一个笑容,“真的。”
皮克特歪了歪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纽特低语,“如果我放他走,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的。可是如果我把他留下,那就太自私了。他不是我——除去那份工作讨厌的一部分,他还是喜欢做一个哨兵的。那在他的血ye里。”
纽特突然想到了什么,站了起来。皮克特眨了眨眼睛。“我得去找一个人。”
莉塔打开门后吃了一惊。她转身把门扣上,望着纽特的脸。“我呃……我不知道别的闯进来的方法,”纽特摸了摸鼻子,抱歉地说,“我的照片贴得满城都是,我只能这么做了。抱歉把这里弄得一团糟,外面在下雨。”莉塔仍然惊讶地望着他。
“呃,噢,”纽特在下摆上擦了擦手,递过去,“我忘了我们还没正式认识过,我是纽特。纽特·斯卡曼德,忒修斯的——”
“忒修斯的弟弟,”她笑起来,“我知道。那么,我为什么会有此荣幸?”
纽特无奈地笑了一下。没多久,他们并肩坐在了露台上,纽特还从未从这个角度看过塔上的风景,他待过的那些房间基本上都是没有窗的。莉塔把茶杯递过来,纽特喃喃着道了谢。莉塔坐下来,侧头打量着他。“你真的是忒修斯的弟弟?”
“我懂。”纽特说,她被逗笑了。
“他的情况真的那么糟吗?”
说到忒修斯,莉塔的表情变得严肃了。“我尽了一切力量,但情况不见好转。能找到他的Jing神体,当然是我们最好的选择,可是……你可能不知道这个……一个哨兵不能离开他的Jing神体太久,纽特。外部的感官世界会逐渐吞噬他的。”
“恐怕我知道那个,”纽特不好意思地打断,“在向导之家,他们给我上过那么一两回课程。”
“真的吗?”微笑在莉塔的目光中闪烁,她上下打量着纽特,“很难想象你不会跳窗逃走。”
“事实上,我逃了。那就是我们在这里谈话的原因。”
错愕过后,莉塔点了点头。“他的情况不好,纽特。不管走到哪,总有人怀疑他的高阶哨兵身份是偷来的,这种事情在我们还在美国的时候就已经经常发生,他没说什么,他像一个真正的哨兵那样承受了一切,但是你了解忒修斯,这对他来说并不公平。回到lun敦以后,我以为谣言会销声匿迹,可是你们……我的意思是,他的向导是你,这件事不知怎么传出去了。两个星期前我在圣约翰斯伍德附近遇到他,他从惠灵顿医院出来,看到我还吃了一惊。他什么也没有对我透露,但是你知道身为一个向导总能知道别人不想告诉你的事……”
纽特等待着另一只鞋子落下来。“他们拒绝给他打向导素,这种东西通常需要勋章或者塔里开具的转介证明。他们搪塞了他,侮辱他一番以后,把他打发走了。我所担心的是,纽特,他会去别的地方,那些不那么可靠,不需要齐全手续的地方。”纽特手里的茶杯匆忙间落到了碟子上,莉塔轻声叹息。
“为什么你会同意这种安排?”纽特提出他心中隐藏已久的那个问题,“为什么,莉塔?你不是能被人随意摆布的人——我知道,因为我们曾经并肩作战过。”
“这件事比较复杂,”莉塔低声说,“一开始是因为我需要一个新的身份,摆脱我的家族,在纽约生存下来,需要一个哨兵帮我掩饰下去。然后我遇到了忒修斯。我想从这件事里脱身而出,然而lun敦塔抓住了我的把柄:一宗过去的罪行。”
纽特等待着,但莉塔并没有详细说明。纽特悲伤地意识到——正如莉塔所说的,一个向导总会知道他不愿意知道的那些事——“脱身而出”四个字里蕴藏的爱。莉塔·莱斯特兰奇爱上了他的哥哥。“他……”纽特低下头,“……知道这件事吗?”
他从她随之泛起的苦涩微笑里看出,这是个多余的问题。纽特突然有个可怕的想法,也许忒修斯和莉塔结合并不是一个坏主意。他仓皇站起,这个想法吓坏他了。
“对不起,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