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码能做的了。一想到你过去是我最喜欢的哨兵,我就向梅林祈祷。”
然后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忒修斯?”他的思绪从七个月前的那场闹剧回到了现在,莉塔在甲板上望着他。
“你在想什么?”
“我的精神体,”忒修斯勉强笑了笑,对他的未婚妻说,“它很可能已经死了。”
“集会已经是七个月以前的事了,它会复原的。你准备好回到伦敦了吗?”
忒修斯所想到的却是在他们登上这艘轮船时,他的能力弱到检票员无法相信他是个共感者,不管莉塔如何说服他,他坚信哨兵勋章是忒修斯偷来的。他叫来了码头上巡逻的哨兵,这些美国兵把忒修斯的随身行李检查了一遍,将他的哨兵勋章也拆下来反复检视。莉塔觉得这是侮辱,其实忒修斯倒无所谓。让他真正难受的一瞬间是当船上的大副接到特拉维斯的电话,终于决定把他们放行时,那群在船长室里喝茶的哨兵其中一个放下了茶杯(船长是个操一口考克尼口音的英国人,害怕这群人待在甲板上引起恐慌,于是把他们都请到了船长室)。“我倒是认识一个斯卡曼德,”他说,“他是个疯子——他拦住我舅舅的车,硬说他的车尾箱里藏着一个被格林德沃杀了的向导的精神体。我舅舅差点没把他揍一顿。那傻瓜给了我舅舅四十加隆,求他打开车尾箱。这疯子不会和你有什么关系吧,长官?”
(“没有关系。”忒修斯回答。)“我猜也是,旅途愉快,先生。”
他摘下哨兵勋章扔进了大海里,望着它随波浪远去。“我准备好了。”他说。
第17章 17
“……四年。”雅各布说。
纽特猛地转过头去。“不好意思,”他回过神,干巴巴地笑了笑,“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本来应该言归于好的,不是吗?可是我们从塔里回到家那晚就吵了起来。‘奎妮,’我说,‘你是个向导,我不能这么做。’ ‘报告我为失踪人口吗,为什么不能?’我从来没见她这么激动过。‘那是因为他们会找到你的,甜心,’我告诉她,‘我可不希望你成为逃犯。’那就跟我一起走,她说,我已经筹备这件事情四年了。”
纽特低头凝视着啤酒。“你压根没在听,对吧,”雅各布叹息,“你的啤酒还一口没动。我是说,四年!她存了钱——将近一百镑现金,她在阿伯丁认识一个介绍人,给他一点钱,此人能把我登记为共感者。我!共感者!疯狂的计划!她还告诉我,我们可以跑到更远的地方去,不一定乘坐火车……我真不敢相信。”
“雅各布,”纽特突然说,“蒂娜告诉过你她为什么来这儿吗?”
“和我一样,为了找到她的妹妹!怎么,难道你怀疑……”
“她的气味变了,她的情况正在变糟。感官游离症,雅各布。她需要一个向导。”
“该死!你觉得——”
“——她会本能地趋向有向导的地方。我不知道塔是否知道这件事。或许知道,或许不,或许它之所以默许蒂娜来伦敦,是因为它认为蒂娜会在结合热的作用下会把我带回去。”
“这真的太糟了,”雅各布由衷地说,“你刚才就是在想这件事吗?”
有几个哨兵沿着街道的一侧走过来,纽特背过身藏起了脸。“我们该走了,”他果断地说,“最好还是分头走。你沾上了我的向导素,这能短暂地迷惑他们。你沿另一条路回家,不要马上去找蒂娜。你们的旅店在哪?好,我想我知道了。”
雅各布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你知道吗,你变得有点不一样了。”抱歉,纽特下意识回答,我应该在窥探你的脑子前先得到你的允许……
“不,我指的不是那个,”雅各布喝下一大口啤酒,抹掉嘴边的泡沫,从吧台的椅子上站起身来,“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朋友:只是你好像不再犹豫不决了。”
纽特把自己那杯啤酒朝雅各布推了过去,雅各布笑了。
纽特与雅各布告别以后加快了脚步,他走到酒吧所在的这条街的尽头,转身躲进拐角处,避开了一队巡逻的护卫。从酒吧里跑出来的一个哨兵和领头的护卫打了个招呼,从他们寒暄的方式,可以看出他们认为彼此都是出于同一个原因来到了这个街角。纽特把屏障调高到警戒程度。“你也听见了,对吧?”那个哨兵说道。
护卫点了点头。“这一个梦得太大声了,我想附近的哨兵都听见了。”
“我想知道谁有这种能力,”那个哨兵递过去一根烟,给护卫点着了火,“沃什伯恩,这附近是你的地盘,你每晚在这里巡逻。见过这家伙吗?一个能在一群哨兵眼皮底下做梦的向导?”
“我知道了。”领头的护卫吸了一口烟,把肩上的枪带调整以后说。
纽特把魔杖悄悄捏紧。“快说啊。”
“伟大的邓布利多,”这话引得护卫们都笑了起来。“他就是你要找的向导。”
“去你妈的,杰。”
“说真的,我不知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