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队友虎哥坚持己见:“怎么会呢?您再仔细看看?”
帕维尔大致猜到其中缘由了,表情严肃地指了指曲鸢:“这是我的学生,也是我的老师,在中国,唯一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无非就是王佑晨假冒人家学生,打着大师的旗号招摇撞骗,被当面拆穿罢了。不过,这也太巧了,他们看向曲鸢,怎么正主儿刚好就在现场,而且还是以王佑晨朋友的名义?
节目组玩的哪出?撕X大战?
只有虎哥还是没转过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晨晨?”
王佑晨颜面尽失,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将近窒息,听着同伴们的窃窃私语,半秒都不能再待下去了,她猛地推开他,转身往外跑,慌不择路,撞倒了小推车上的蛋糕,蜡烛倒塌,nai油撒了满地。
她的跟拍摄像老师急急忙忙地追了出去。
反射弧比香飘飘nai茶销量还长的虎哥总算反应过来,溜得倒是飞快,其他人见风向不对,也陆续地离开了。
最后屋里只剩下曲鸢和屏幕里的帕维尔,以及一位摄像老师。
“小朋友,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曲鸢一听这个久违的称呼眼圈就红了,两人坐在琴凳上四手连弹的画面历历在目,盛夏的阳光和着植物气息涌入,明亮清新,他不仅是良师,更是益友,是成长的引路人。
“挺好的。”曲鸢笑颜清浅,颊边梨涡若隐若现,“您呢?”
帕维尔回到莫斯科没几年,和朋友去滑雪,遭遇了罕见的雪灾,双腿严重冻伤,余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这也是他鲜少在外界露面的原因。
他腿上搭着毯子,镜头只能拍到腰部以上的位置,同样报喜不报忧:“我也很好。”
“老师,我打算重新学钢琴了。”
闻言,帕维尔那双苍老的眼睛迸射出光彩,洗净了岁月蒙上的尘埃,骤然清亮:“真的?!”
“嗯。”曲鸢重重点头,她现在已经可以随心所欲地选择想要的人生。
“好!”帕维尔大笑着,按出一连串轻快的琴音:“让我检查一下,你还有多少功底。”
屋里就有为王佑晨准备的钢琴,曲鸢礼貌地问摄像师:“请问我可以用吗?”
摄像师耳麦中收到指示,回复她:“当然可以。”
“谢谢。”曲鸢很多年没碰过钢琴了,神奇的是,当她双手放到琴键上,它们仿佛有了自主意识,每个音符,都刻入了她的记忆里,一旦唤醒,无可阻挡。
帕维尔闭上眼,被琴声带回了那个炎热夏日,暂住路环岛期间,他正处于瓶颈期,整天闭门不出,偶然间听到熟悉旋律,意外发现竟是隔壁小女孩用筷子敲玻璃瓶敲出来的,他的风格在业内独树一帜,技法复杂,而她听一遍就记住了,还反问他:“这有什么难的?”
童言稚语,拨云见日,豁然开朗。
他改变创作思路,返璞归真,成功突破了瓶颈期。
帕维尔跟上她的节奏,隔着遥远的国度,跨越千山万水和荏苒光Yin,完成了一场合奏。
整个过程都被摄像师记录了下来。
另一边,王佑晨回到房间,反锁上门,遮掉摄像头,自觉没脸见人,扑在床上痛哭,哭着哭着意识到不对劲,邀请网红花脸小野猫当飞行嘉宾,所谓生日惊喜,和帕维尔现场连线,环环相扣,一切都过于巧合,像刻意安排好的,为的是戳穿她的谎言,让她当众出丑。
王佑晨又想到,最近经纪人和节目组磨下一季的合同,双方在酬劳上产生了分歧,多次洽谈不欢而散,节目组估计是想卸磨杀驴,所以背地里耍Yin招搞了这出戏。
她从小到大被父母宠着长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王佑晨越想越觉得气不过,收拾行李,不顾任何人劝阻,连夜离开了小镇。
半路,她登录微博,发了两个字:呵呵。
这两年王佑晨演技有待提高,倒是靠上综艺节目,凭着甜美外形和天才钢琴少女的人设吸了不少死忠粉,看到她发的微博,简单两字就让粉丝们心疼得不行,断定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晨晨宝贝怎么了??!”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我们永远是你最强大的后盾!”
王佑晨的突然离开给节目组带来了不小困扰,连夜开会紧急商讨应对方案,找了个档期合适的小花,勉强顺利地录完了节目。
曲鸢和帕维尔交换了联系方式,又在节目上给橘心草莓打了一波广告,目的圆满达成,收拾行李回家。
由于她比预期晚回了两天,当晚就被某位据说思念成灾的徐先生这样那样,翻来覆去,覆去翻来,狠狠地惩罚了。
第二天毫无疑问腰酸腿软,下不了床。
床头桌上的手机震动,曲鸢拿过来,解锁屏幕,是甄湘发来的信息。
“你们重新录了节目,那王佑晨被打脸的part岂不是放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