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州从怀里拿出断风刀,举手将刀递到悬崖边:“再往前走我就丢下去了!”
薛亮脚下一停,无奈道:“你怎么跟你师父一样轴?你们师徒两个都是一样的臭脾气。”
听他提起师父,沈逸州骄傲地抬了抬下巴:“我师父慧眼如炬,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看来,师父他老人家真是神机妙算,一眼就看穿你这伪君子的真面目。”
薛亮听了这话也不恼,道:“算了算了,老是提死人也没意思,不如提提现在还活着的人吧。”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叶藏,道:“没想到幽都门的人也对宝藏感兴趣,派人跟了他这么久。”
“你说什么?”沈逸州震惊地看着叶藏,“什么幽都门?”
第17章 第 17 章
叶藏的脸上异彩纷呈,他没有回答沈逸州的话,反而看向薛亮:“你知道些什么?”
沈逸州低头抓住叶藏的胳膊,一把将他的袖子拉上去,便看到他左臂刺着一朵蓝色的昙花。
“真的是…幽都门,你到底是谁?”
叶藏张嘴还来不及解释,薛亮向弟子们使了个眼色,上清派的弟子一拥而上,提剑向沈逸州和叶藏攻去。
沈逸州连忙挥剑格挡,与上清派的弟子缠斗起来,叶藏也加入战局,打退身边的敌人。
沈逸州和叶藏的武功在同龄人中均属佼佼者,无奈对方人多势众,很快被逼到中间去悬崖的路被几个上清派弟子拦住了。
“呵,看来你们真的怕我把断风刀扔下去。”沈逸州握着断风刀,看着薛亮和徐练。
徐练这时才开口劝说:“逸州,事已至此,何必再做无谓的抵抗。”
沈逸州胸口被一个上清派弟子拍了一掌,此时气血翻涌,吐出一口血痰来:“呸!我以为你是个光明磊落的侠客,没想到也是个不入流的小人。”
徐练道:“逸州,我不想伤害你们的,我只想要断风刀,你把刀交给我就好,我会求薛掌门放你们一马的。”
他回头看了薛亮一眼,薛亮的表情不置可否。
沈逸州不屑道:“放过我?那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青河和白先生呢?”
徐练痛苦道:“我不想的,我没想到你们把百晓生救出来了,他好像看出什么来了,他知道了,很快江湖上的其他人也就知道了,我不想被人人唾弃。”
沈逸州第一次看徐练这个样子,平日里的他一副憨厚正直的作派,直到他对沈逸州用毒,也是一副心狠手辣的样子,此时矛盾猥琐的却像换了个人般。
沈逸州皱眉看着徐练,像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一样。
薛亮在一旁哈哈大笑:“他这副样子你们是第一次见吧,徐贤弟,看来你平时伪装得很好,看把这两位小兄弟给吓的。”
徐练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低头喃喃自语,语速又急又快。
沈逸州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便见徐练突然停止自语,扔下剑冲了过来,直取沈逸州的脖颈。
沈逸州侧身一躲,徐练的手堪堪擦过他的脖子,在上面留下一道狭长的伤口,登时流下血来。
徐练一击不中,又回身再攻,他不知对自己做了什么,如入无人之境,瞳孔紧缩,似乎只能看到沈逸州和断风刀,攻过来的招招致命,逼得沈逸州只得仓惶防守。
趁沈逸州疲于应对徐练,剩下的上清派弟子则集中围攻叶藏,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薛亮在一旁微笑着看眼前乱斗的场面,从心底油然而生一种满足感。他出生于书香世家,从小被教育要悬梁刺股、刻苦学习、光耀门楣,然而这样教育他的父亲,却因为在官场上站错队,得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若不是他五岁那年被过继给甫临的大伯做儿子,也难逃一死。
他没想到父亲得此遭遇,大伯却还是依然要他刻苦读书,入朝为官。
等到他努力考中了进士,却发现自己在朝中无权无势,只能整日埋首于案牍之中,被人呼来喝去。即使已经入朝为官,依然过着清贫的生活,大伯却告诉他要做一个清官、好官,不能与那些污浊的官员同流合污。他心里暗笑,时至今日也没有一个人想要拉拢自己,同流合污,谈何容易。
薛亮冷眼旁观官场上的黑暗污浊,有一天,他整理书册的时候看到了前朝jian臣李宣的案卷,发现了一个秘密。他翻遍了能找到的关于李宣的所有资料,脑子里形成了一个朦胧的意识,去找到宝藏。
于是他高调辞官,从一个默默无闻的芝麻小官摇身一变成了读书人和江湖侠客都敬重的清流书生剑,无数人想与他结交,朋友、银子都来得太容易了,他却比以往更不满足,因为他知道,这世上还有更大的财富在等着他。
有了朝廷和江湖上的朋友,他一点点收集关于李宣宝藏的信息,历经十二年,终于有了眉目,李宣竟然把藏宝图藏在一把刀鞘上,可不幸的是,刀的主人对他不假辞色,拒绝跟他的任何来往。
天无绝人之路,他竟然发现谷一庄有一个异父异母的兄弟,那是